而且,在畫畫的時候,距離那個人,很近很近呢。
隻是今天下午去不了了,因為模擬考試,最後一節自習課被占用了,梁雨森很快做完了卷子,看向窗外。
原處是烏沉沉的天,還隱隱有點兒雷聲,是春雷麼?春天快到了啊。如果能和那個人一起出去寫生就好了。梁雨森陷入了沉思,直到鈴聲響起,交了卷子才想起今天自己和劉明明是值日生,轉頭看看,劉明明早就竄走了。無奈放下書包,梁雨森歎口氣拿起掃把。打掃完衛生後出了門,才發現外麵已經開始下雨了。
雖然隱隱有了春意,但下起雨來依舊很冷。梁雨森縮了縮脖子,頂著書包一路小跑到自行車棚,他的車子放在入口處,這會兒也被雨淋濕了。抖著手打開鎖,忽然聽到車棚深處隱隱有聲音,眯著眼睛看過去,有個人影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嗎。
“同學?”梁雨森喊了一聲。
人影停住了,站起來看了梁雨森一眼。就著車棚入口處昏黃的燈光,梁雨森認出了這個女生,是隔壁班的歐禾。
“怎麼回事?”梁雨森走了過去。
歐禾沒說話,把車子往出挪了挪,又看了看四周。
梁雨森一看就明白了,有人給歐禾的車子上又加了一把鎖。從自己書包裏掏出美工刀,鐵絲、小鉗子之類的工具——美術班最近讓大家動手做些創意雕塑,梁雨森準備利用鐵絲和易拉罐做一個組合手工,包裏這些工具剛好派上用場了。不一會兒鎖就開了,歐禾鬆了口氣,看看手表,女生的眉頭皺了起來,眼裏的恐懼一晃而過。
梁雨森拍拍手,把工具都裝好,看了看歐禾道:“你們班的女生幹的?”
歐禾抿著嘴搖搖頭:“不知道”,她又環顧四周一圈,“無所謂,反正……”後麵的話她沒再說,梁雨森也不再說話,點了點頭走到自己車子跟前,隨手抹了抹車座上的水滴,跨上車子騎走了。
歐禾又看了看手表,輕歎一口氣,推著車子出了車棚。
雨夜,校園裏很安靜,隻有遠處的高三專用教學樓裏燈火通明,可那些光看起來是那麼遙遠和不真實。歐禾騎著車子出了校門,看到不遠處梁雨森的車子在雨中慢慢騎著,他的背影在明明暗暗的路燈下是那麼單薄,卻又異常溫暖。
車輪碾過落在地上的樹葉,雨滴不斷打在臉上,夾雜著灰塵的腥氣,沒有水的潔淨感,卻隻讓人覺得肮髒和汙穢。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啊大哥!說好的三天之內找來的保姆呢?再這樣下去我和青哥要變成黃臉婆了!”遊小希不滿的嚷嚷,身後嬰兒床上小扇子不停吐著口水泡泡。
遊墨滿臉歉意的看著梁丹青和遊小希四隻明顯的黑眼圈,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周下來憔悴了一圈。
為什麼遲遲沒找到保姆?咳咳,保姆甲是個年輕小姑娘,經驗不足遊墨不放心;保姆乙是個五十歲的大媽,梁丹青覺得她沒文化;保姆丙倒是個大專學曆有著幼兒護理經驗不到三十歲的“大妹子”,但是她明顯對梁丹青有著別樣的意思所以她隻來了一天就再也沒出現過了,不知道遊墨暗地裏使了什麼手段,遊小希扁扁嘴,其實她對青哥有意思又怎樣,反正青哥又不會看上她,大哥真是小心眼兒加懷疑狂。
所以一天天耽擱下來,這都一周了,新保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梁丹青的耐心已經徹底被磨光了。正說著,救星打來了電話。
遊母對自己兒子的耐性心知肚明,私底下也知道他們找保姆不順利,於是自己親自出馬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帶過好些個孩子了,是個下崗工人,善良淳樸,手腳麻利。
遊小希看到遊墨接完電話臉上不自覺浮現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要解放了,還沒來得急歡呼,手機先歡快的震動起來。
“什麼?梁雨森被指控殺人?”遊小希聽著梁涼焦急的聲音,覺得十分不真實。梁雨森?不就是梁涼那個小外甥麼,剛剛失去母親的孤兒,梁涼還搬去陪他住,一個高二學生,蒼白消瘦弱雞似得,殺人?
可是梁涼不是會開玩笑的人,遊小希想了想立刻撥通了樓千與的電話,還是先回事務所見麵詳細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