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竟相見(1 / 2)

第六八章 交書信

“王爺,今日我離席後,在後園碰見了我哥哥的隨從。”

我這話一出,他那拉弓的手忽地垂下來,抬起頭看著我。

“他給了我一封密信,說是子賢給王爺的,要我必要親自交給王爺。”我說著,小心從袖中將那錦袋取出來遞給他,乘他拆讀之時,又將此事前後詳情均講與他。

那密信似乎並不長,他粗覽一遍似乎就已經知道裏麵大概說的是什麼,恰好趙恬他們見狀已經走過來,他便徑直將此信遞交給他們。

“既是太子重托,你哥哥為何還將此信交給隨行,再者信未給成,他就為那等小事負氣離席。”他問。

“哥哥是擔心王爺因與我父親之間的過結,不願受他書信,反倒耽擱了太子要事,才交給屈靖的。加之屈靖亦是太子親信,是可信之人。”我說,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也是聽了屈靖的話自己猜的,王爺若是覺著不信,回頭再去問我哥哥便是。”

“問你哥哥,”他看了我一眼冷笑,“少不得他給我端架子使臉色,沒問出半句來就先氣煞人。”

“不會,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我忙擺手道,“王爺先莫要敵視,哥哥定會好生說話的。”

他沒有再說話。倒是鄭牧接過了話去:“今日說到底是薑術太無趣,好好的弄個老妖來,險些壞了事。”

那邊趙恬等人也看完了信,宋瀛脫口笑道:“我幾次瞧著子賢說起他老子的病,像是盼著他老子早日薨斃似的,到時好將該交代的都交代與他。他許是怕我們沒這耐心,起兵踩平了酈陽。可也不能在信裏這般咒他父王,說什麼時日無多的話。”

我聽的心驚,趙恬早使了個眼色過去,許是因為我在場的緣故,畢竟瑤王是我的君主。

長空碩沒有接他們的話,隻是轉頭問我:“你在瑤國時,可曾見過你們大王。”

“見過,”我點點頭,“赴呈之前,在宮中學禮儀,見過一兩回。”

“你瞧著他如何。”他問。

這話卻叫我無從答起。他見狀便又道:“總是聽聞他身子極差。”

“嗯,我見他時,氣色確是不好,在宮裏也不常出來走動的。既是出來,均乘坐步輦。”我說。

“你瞧著他還能活幾日?”他說,頓了頓又道,“我說話直,卻不是要咒他。你隻管告訴我便是。”

“這……唔……”我支支吾吾道,“我瞧不出來,可在家裏時聽我母親說過,外祖父近二年一直忙於君王殉葬及陵寢事宜,大王他……還去過自己的陵寢,去過好幾回。”

我這話一出,四周很是寂靜。

半晌,趙恬說道:“若子賢果真誠心歸順王爺,此事總算是有了著落,瑤王去時定是要有交代。”

“但願萬無一失。”長空碩道。

“大軍駐境,他不敢怎樣。”那邊許久未說話的薛良插了一句。

宋瀛冷笑道:“總說叫王爺靜觀其態,莫要輕舉妄動,像是他多有主意。也是,那邊究竟怎樣隻有他知道,可我卻總覺得我們是叫人好好的牽著鼻子走。”

“也罷,”長空碩道,“他即說有十足把握,就暫且信了他。不然我們更是無頭無序,興許當真會壞事。今日我見你們高興,不說這些了,你們隻管自在去吧。”

他們聽了便都稱諾,再無二話,隻是趙恬臨走時,竟將那密信置於火台中燒了個幹淨方才退出。

“薔薇,”他叫我,“我近來確是聽人說,你父親當初想將你嫁與魏呼延。你從未聽說過此事?”

我大驚,沒想到又傳出這樣的事情來,忙搖頭:“真的不曾知道這件事,從未聽說過的。王爺,我說的是真話。”

“我不過一問,你如何就怕成這樣。”他隨口說了句,沉默了片刻便將手中的弓箭朝地上一撂,說了句:“走吧。”說著也不等我,就自己走了。

我望了望他甚是孤寂的背影,看來是難以指望他能有什麼好興致了。也是,生辰之日,明明是應該多開心的日子。卻憑空生出這麼多堵心的事,先是呈王送來這麼一柄弓,後來又是薑術送來的什麼老仙參,接著又是我哥哥賭氣離席,還有這封密信,不知道都說了什麼,總之,今日是難以指望他能高興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