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媛,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催道。
“是。”她應了一聲,出去沒多久便又回來,衝我搖頭,“不知道呢,門外有守衛的,我不得進去。”
“哦。”我失神地坐在窗邊。
……
晚飯照舊是白米飯,幾樣簡單的菜。這和那陣子在王府中是沒法比的,不過也許是我此刻的身子和心緒也吃不下太好的東西,這樣的粗茶淡飯倒是正和我的胃口。
秋媛每回都是先喂我吃完,自己才吃的。我之前總是過意不去,她跟著我受了好多累。於是便自己練著用左手拿筷子,可惜練了沒幾次便懶了,這和我強迫自己走動不一樣,似乎更需要耐心的。
“他們還沒有出來嗎?”我問,“都那麼久了,說什麼天大的事也該說完了,你一會兒再去看看。”
“您就別擔心了,還能真把咱們扔下不成?”秋媛安慰道,“咱們就隻管吃好睡好,把傷徹底養好,別的都由他去。”
見我悶悶的,秋媛又歎道:“王妃放心,不是還有奴婢嗎?若是魏將軍真的顧不上咱們了,奴婢就帶著您去找寧昭太妃或是冼爺他們。”
我笑了笑。
我吃了幾口便有些乏,將身子抵在座椅的扶手上。
秋媛給我喂菜的手一滯:“您還是不行嗎?”
“也沒什麼,就是累。”我說。然後擺了擺手,她便將那一筷子菜送到自己口中。
“您不能這麼耗氣力,您這身子是傷了元氣了,大夫都說要多歇著的。”她說。
我還未及回話,就聽外麵有人朝著門口來了,還有說話的聲音,是魏呼延。他們已經出來了,等袁平跟他說完話,魏呼延肯定是要進來的。
我忙坐直了身子,拿起筷子,左手畢竟笨拙,便還是換到右手。
“怎麼才吃?這飯菜是才端過來的?”魏呼延進門第一句話便問道。
“早就要上的,”秋媛道,“是王妃說吃不下,就推遲了些。”
“午飯吃的晚。”我說。
“您中午那叫吃了啊。”秋媛立即口快地說,我看了她一眼,她才忙緘口。我中午就吃了一口點心,連每日裏定時上的粥都沒有喝。
“那手可以用了?”魏呼延看著我的右手道。
“嗯。”我點點頭,“這些個簡單的事還能做。”我說著便裝模作樣去夾菜,可是現在這手沒用的隻能捏得住一根筷子,另一根還得左手幫忙扶著,但是還好,總算是夾上了,不敢往口裏送,擔心夾不住從嘴邊掉出來太窘,於是便夾好擱在碗裏。
抬起頭發現他正笑著看我。我越發不好意思,沒話找話:“將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看見今日……”說到這裏我又後悔,問得這麼直接,顯得我太多事了。
“嗯,是得知了一些事,來跟你說。”他這後半句讓我一顫,果然是被我料中了。
他臉色凝重,讓我心裏更是一沉。
“秋媛,你叫人將這飯菜收了去吧。”我說。
“不急。”魏呼延忙道。
“將軍不急,我可急呢。”我腦袋有些亂,講起話來也顧不得客套了。
秋媛與兩個下人將碗筷拾了便一並退下了。房間裏就剩下我們兩個。
“秦恒與竇嶽合兵,被長空碩一路追到祈國,你父親本一直在那裏,現在著實不安。恐是祈國不可保你父親,於是他要走。”魏呼延道,“薔薇,我有要事,得去找你父親。你……”
“我不去我父親那裏。”我說。
“嗯,我已想到你不願去,所以……”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我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看著他,等他告訴我將我安置到了何處。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隻要能有個去處就好,我還有秋媛,等我將傷養好,我自己會去找母親的。
“邱城太遠,我不便送你過去,再者,那裏也未必就是好去處,你外祖家現在也是不安定。”他說,“我已為你找了個妥當的地方,隻有此人,現在還可叫你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