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知錯了!”陸濤羽臉色一正,心裏也充滿了淡淡的喜悅,他現在很需要一個人肯定他本身的能力,而不是說他能夠立下功勞全都是依靠那金絲軟甲,陸博涵是他的祖父,更是他心中最敬仰的人,這番話對他來說無疑是金玉良言。
“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這話卻不是我說的,而是郭懷旭轉告的。”陸博涵看著孫子,正色道:“這話也說到了我的心裏頭,我在北疆知道你立功的前後經過之後,嚇出一身冷汗來,也忍不住的慶幸,要不是自小對你的要求就特別的嚴格的話,我真不知道你會出什麼樣的事情。你大哥出事已經讓我和你父親的心都碎了,要是你再出什麼事情的話,我們真的是連支撐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孫兒明白!”陸濤羽有些激動,郭懷旭轉告的?那麼說這番話的人是順姐兒嘍,原來那個最能理解自己的人就在自己身邊。
“你明白就好!”陸博涵點點頭,然後看著傷心哭泣的王氏道:“芙靈,衡兒已經沒了,但這個家還在,你也還有雋兒,為了陣亡的衡兒和年幼的雋兒,你都要盡快振作起來,不要過度悲傷了。”
“孫媳知道!”王氏悲切的起身回話,從昨晚聽到丈夫的噩耗開始,她就沒有斷過眼淚,雙眼腫得有核桃大,臉色更是蒼白得讓人擔憂,也不知道她能否支撐下去。
“你要是力不從心的話可以讓你婆婆幫著你暫時照料雋兒,不要把你自己給熬垮了。”陸博涵歎了一口氣,當初他就不滿意兒子為長孫選的這個媳婦,人才家世確實不錯,可卻陰鬱了些,軟弱了點,經不起事,要不是陸廷威堅持,而自己對長孫本來就有所疏忽,沒有過多幹預的話,她也不一定就能進門。
“害死了我兒子還想害我孫子嗎?”王氏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秦氏就暴跳起來,平時總是病歪歪的人爆發出所有人都以外的氣場,她瞪著陸博涵嚷嚷道:“就算他有我這個婢女出身的生母,就算他是庶長子,搶走了二少爺的光環,可他終究還是您的親孫子,你們為什麼那麼偏心,要害死我的衡兒啊!”
“你胡說什麼!”陸廷威沒有想到平日裏溫婉小意,被蒙氏瞪一眼都嚇得不敢動彈的秦氏居然敢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合衝著父親這般無禮的說大不敬的話,他嗬斥一聲道:“你得了失心瘋了嗎?衡兒是我的兒子,誰會害他?”
“你當他是兒子,別人呢?”兒子沒有了,秦氏現在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顧了,她看著陸廷威道:“別以為我被你們關在家裏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把齊雲侯府家傳的寶貝軟甲給了那個除了出身以外,什麼都比不上衡兒的廢物,讓他在南疆立了大功,在皇上麵前都露了臉。要是我的衡兒有寶甲護身的話,死的人絕對不會是他,而是這個靠著寶甲立功的廢物,學武藝他沒有衡兒能吃苦,讀書識字他沒有衡兒用功,我的衡兒才是侯府最出色的少爺……”
“你閉嘴!”陸廷威被她一口一個廢物說的火氣直冒,衡兒是很出色,很用功,可他屬於勤能補拙的人,而羽兒才智敏捷,絕對不是衡兒的勤快就能比得上的,更何況,頭上一直有那麼一個出色的庶出兄長,羽兒從來不敢懈怠,他雖然比衡兒小了兩歲,可除了實戰的經驗稍差一點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地方遜色的。不過,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
“你說什麼家傳寶甲?難道羽兒沒有說嗎,那是一位貴人在他出征之前特意借給他的!”
“你還想騙我嗎?我才不相信有什麼貴人會看上那個廢物,那些話不過是你們編出來騙人的!你們騙得了世人,卻騙不過我去。”秦氏看著陸廷威,眼睛中沒有了以他為天的神情,嚷嚷道:“兒子已經沒有了,你們不能在搶走我的孫子,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孫子落到那個又蠢又笨有歹毒的女人手裏的!”
“把她捂了嘴帶下去,在這裏這樣嚷嚷像什麼話!”老夫人見她越說越難聽,立刻讓婆子們把她的嘴堵上壓了下去,看著掙紮不休的秦氏,陸廷威覺得無比的陌生。
“芙靈,你說說你的意見吧?”老夫人看著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隻是一昧的哭泣的王氏眼底一寒,看來這個家又要不平靜了。
“孫媳會好好的照顧雋兒的!”王氏盈盈跪下,悲悲切切的道:“我知道我愚笨了一些,可我現在隻剩雋兒了,要是我實在照顧不過來的話,會請婆婆幫忙的。”
“唉~”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看看臉上爬上了疲倦的陸博涵,再看看失望、傷心和震驚交錯的陸廷威,道:“那就這樣吧!今天大家都累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