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昕,真沒想到你居然到欽州來了!”方少卿到現在都還沒有從見到怡昕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她搖頭看著怡昕,道:“從京都到欽州路途遙遠不說,還沒有水路可走,最是辛苦不過的,沒想到你居然不辭辛苦的趕了過來。”
“其實也沒有太辛苦,除了坐在馬車了顛簸了些,無聊了一些以外,那有什麼辛苦可言!”怡昕看著方少卿,她和之前在京都相比,完全都不一樣了,穿著打扮沒有以前那麼精致了,皮膚也不像以前那麼的白皙柔嫩,可是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生氣和活力,在京都辭別時眼中的悲苦和愁緒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信,這讓半年多沒有見到她的怡昕為她感到高興。
“你啊,就別逞強了!”方少卿笑嗬嗬的看著怡昕,臉上滿滿的都是喜悅道:“我從京都過來的時候路上花了整整十二天,到了欽州之後,整整休息了兩天才緩過神來。你也是,到了欽州之後派人遞個話過來,我過兩天估摸著你恢複精神了再去看你就好,怎麼就過來了,也不好好的休養幾天。”
怡昕過來之前方少卿都沒有聽到過怡昕要到欽州的消息,她略一思索,就明白怡昕可能是前一天到的,然後休息了一夜就過來了,這讓她心裏很感動,覺得這個朋友沒有白交,但也很擔心怡昕的身體。
“你不知道,我這次出門光是丫鬟婆子就帶了十個,老侯爺還特意給我調了三十個人護送,這一路上還真是沒有吃什麼苦頭,更談不上有多累。雖然顛簸的厲害,昨晚到欽州就覺得自己快散了架,可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現在還真是挺精神的。”怡昕這話裏水分很足,她實際上現在都還是渾身酸疼的,隻是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那就留在這裏用晚膳吧,我們家的廚子做的欽州菜很地道,雖然你不一定能吃得慣,但是嚐一嚐也挺好的!”方少卿很幹脆的道:“至於陸濤羽,我一會派個小廝到大營門口把他也堵過來就是。”
“那好啊!”怡昕也沒有拒絕,方少卿和羅瑤是她唯二的朋友,自然不用太客氣,那樣的話反而讓大家生疏了起來。
“對了,怡昕,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到欽州來了呢?”方少卿吩咐了她身邊的丫鬟,讓她通知廚房準備好酒好菜招待客人,然後就好奇的看著怡昕,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可是從來就沒有出過京都半步的啊!”
“正是因為沒有出過京都,所以有機會才想出來走走啊!”怡昕輕笑著,道:“濤羽今年可能還是不能回京,家長的長輩擔心我們分開的太久了,會有些生疏,建議我到欽州來陪陪他,順便也長長見識。我想著笑笑身邊有放心的人照顧,家裏的事情缺了我也不打緊,就過來了。”
“原來是想念陸濤羽了啊!”方少卿笑了起來,道:“這倒也是,你們成親還不到兩年就分開了半年,要是不想才怪!”
怡昕輕輕地白了她一眼,然後嗔道:“我昨兒晚上才到欽州,今天下午就趕過來看你,肯不是想讓你調侃的啊!”
“行,我不笑你就是!”方少卿嘴上說不笑,但臉上卻還是滿臉的笑意,繼續調侃道:“那你是不是準備再懷一個再回去呢?這麼大老遠的來了,可不能什麼都沒有的就回去了啊!”
“少卿,你再說我可真的不理你了!”怡昕被她的話說的臉都燒了起來,恨恨的瞪著她,警告道:“我可是聽說有個人四月的婚期,還給她準備了最好的貢緞,那可是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撒進的正紅色緞子,用來做嫁衣極奢華又不張揚,你要是在這樣的話,拿東西我可就原封不動的帶回京都去了啊!”
現在是三月中,方少卿的婚期定在了四月下旬,光是趕做一身嫁衣的話,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怡昕才會把自己也很喜歡的貢緞分了半匹出來。
“可別,我不說了還不行了嗎?”怡昕進來之後就讓盈兒指揮著小廝把她給方少卿帶來的一提箱禮物交給了方少卿的貼身大丫鬟,而方少卿也知道,怡昕出手定然很大方,但是忙著和她說話,連禮單都沒有時間看,聽了怡昕這話,立刻告饒。
“這還差不多!”怡昕滿意的看著方少卿的樣子,然後笑問道:“你也別一個勁的隻知道打趣我,你隻在信裏說了婚期,但對方是什麼人卻沒有怎麼提及,他怎麼樣?”
“他啊,名叫董慶武,是虎軍的一個千總,是和瑤兒的兩個哥哥相處的極好,和我大哥也有幾分交情,不過這門婚事卻是羅家兩個哥哥提出來的,而我大哥覺得也不錯,征求了我的意見之後,才給定下來的。”方少卿淡淡的一笑,道:“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細說起來的話,他的父親和我父親也算是同袍,但是沒有多少交情。他幼年喪父,自己好不容易出了頭,老母親也患了病,撒手去了。也成過親,他的妻子前年不幸去世了,是在羌族大舉進攻的時候被射到城中的流矢所傷,之後就沒有再娶。”
“那人呢?”怡昕緊問了一句,雖然聽起來似乎差了一點,可是方少卿一嫁過去就能當家,不用受公婆的鉗製,對有過不幸遭遇的方少卿而言,應該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最重要的還是男子本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