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段,段-當-家-的,這-戲-真-的-不-敢-再-唱-唱······。”奄奄一息的段名貴努力的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滿臉淚花的段金生,緊接著很費力的張開嘴巴用微弱的氣息向段金生說了這樣一番斷斷續續的身後話。然而還不等他結結巴巴的說完呢,緊摟著段名貴的段家幫戲院掌門人的段金生就覺得懷中的段名貴的身子軟軟的往下一滑,然後就再有沒有一點兒的聲息和動靜了。
“我的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狠心絕情的來對待我們這幫走街串巷要飯吃的窮苦人家啊?”經常走南闖北靠跑江湖來養家糊口的段家幫戲院掌門人段金生一看自己懷中的段名貴已經沒有了氣息,於是便仰天長嘯一聲,然後便緊緊地抱著早已氣絕身亡的段名貴開始放大悲聲的嚎嚎痛哭起來。
“天哪,我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竟然這樣殘酷無情的來折磨我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眼看自己最為親密的老夥計也突然慘遭橫禍而撒手西歸了,於是同樣作為段家幫戲院車夫一員的段誌超也緊隨其後的仰天咆哮起來。這邊段誌超的咆哮聲還沒有落下去呢,那邊眾多段家幫戲院的男女老少們也就緊跟著鬼哭狼嚎般的大聲哭喊起來。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啊!那邊昨晚意外喪命的段誌來的屍首還沒有運到家呢,這邊半道上突然之間就又白白損失了一員虎將,你說這事情要是擱在誰的身上,倘若他不哭個天翻地覆和肝腸寸斷那才叫怪事呢!
然而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無論你遇多大的生活磨難或悲慘境遇,你都要一如既往的堅持走下去。農曆九月二十一日的那天中午時分,放大悲聲的哭了老半天的眾多段家幫戲院的男女老少們也沒有把已經踏上黃泉之路的段誌來和段名貴給哭醒過來。
後來當醒悟過來的眾人們準備上前去找這次肇事的迎親隊伍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還在興高采烈的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早已嚇得落荒而逃了。於是不得已的眾多段家幫戲院的男女老少們也就隻有按照掌門人段金生的吩咐和要求,先把意外喪命的段誌來和段名貴的屍首拉回家裏再來處理別的事故爭端和經濟賠償事務。
再說那邊趙家莊趙天龍員外一聽管家趙二牛慌慌張張的跑回家裏來報告說自家的迎親隊伍因為想去去晦氣而燃放了大量的烈性炮仗,最後竟然把段家幫戲院的車夫給半道上擠壓在路邊皂莢樹上而嗚呼哀哉的一命歸天了,於是就一蹦三尺高的的大聲叫罵開了:“我說你個榆木疙瘩不開竅的笨家夥,既然是不幸碰上這倒黴事了,那你們就不會等人家的車隊過去了再來燃放炮仗去除晦氣啊?”那生性威猛而且還氣不打一出來的趙天龍員外罵著罵著覺得還不過癮,於是就隨手抓起身邊的拐杖朝著嚇得雙腿直打哆嗦的趙二牛身上使勁的敲打過去。
“老爺,今天你就是把我給打死那也於事無補啊?今天是大少爺新婚大喜的日子,倘若那幫失去理智的家夥找上門來那可就麻煩大了,我看你老人家還是想想接下來該去如何應付那暴怒異常的段家幫戲院的老少爺們吧?”雖說早已嚇得雙腿直哆嗦的趙二牛盡管遭到了自家主人劈頭蓋臉般的一頓臭罵和責打,但是害怕段家幫戲院眾多門徒找上門來惹麻煩的他還是唯唯諾諾的大聲提醒趙天龍員外道。
“你小子說的也是啊,今天是咱趙家莊大喜的日子,倘若是段家幫戲院的眾多門徒找上門來鬧事的話,那多丟麵子不是啊?”話是這麼說,但是一時還沒有想到如何來應對這件棘手事情的趙天龍也不由眉頭緊鎖的犯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