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
沈冬冬眨眨眼，又不吭聲了。
“開口說話，不說話，自己待著。”
沈冬冬小奶音道：“因為院長媽媽說，不會說話的寶寶，才最乖。”
陸乘淵皺眉，“你相信院長媽媽還是相信爸爸？”
沈冬冬眼睛轉來轉去，嗓音軟綿綿的，“相信爸爸。”
“一會兒爸爸醒來，記得給他道歉。”
沈冬冬點點頭，“爸爸哭了。”
“嗯。”
陸乘淵不算多喜歡小孩子。
勉強和他交流完，就起身離開。
沈冬冬一個人趴在沙發上，慢吞吞地往下挪。
腳尖踮在地上，揪著沙發，跳下來。
他挺著軟綿綿的小肚子，“噠噠噠——”跑到樓梯口。
一個一個樓梯，費勁兒地爬上去。
從一樓到二樓，花了二十多分鍾。
上樓之後，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
在小小的沈冬冬看來，所有的房間一模一樣，所以他伸出短短粗粗的小手指，從第一間屋子開始數，數到第五間，眼睛亮了一下，跑了過去。
頭上翹起的一撮頭發晃啊晃。
“哢噠——”
主臥的門被輕輕打開一條縫。
沈冬冬握著小小的拳頭，跑到床邊，站在床頭上，看沈星眠睡覺。
“爸爸。”
沈星眠沒清醒，以為自己在做夢，歎了口氣，翻身，心裏嘟噥：“怎麼還做夢，夢到沈冬冬叫自己爸爸了。”
沈冬冬看沈星眠翻身不搭理自己，墜著肉嘟嘟的小臉，小跑到床的另外一邊。
這次學精明了，也不吭聲，拽著枕頭，往床上爬。
坐在床上，把小小的鞋子蹬在地上。
沈星眠感覺周圍有動靜，睜開眼睛，小小一團出現在眼前。
沈冬冬打了一個小小的奶嗝，“爸爸。”
沈星眠眨了眨眼睛，翻身，繼續睡覺。
真是做夢。
沈冬冬趴在他身上，小小的肉屁股坐在沈星眠懷裏。
兩隻小爪子抓著沈星眠的臉，“爸爸。”
沈星眠感到疼了，還真是沈冬冬。
“爸爸，起床。”
沈星眠睜開眼睛，對上沈冬冬黑不溜秋的眼睛。
“爸爸，起床。”
沈星眠歎了口氣，感覺心口被壓得疼。
抱著他放在一邊，坐起來。
沈冬冬繼續趴在他懷裏，抿著粉粉的嘴唇。
“爸爸，親親。”
這次輪到沈星眠驚訝了，沈冬冬會開口說話，就是一隻黏人的小甜豆。
沈星眠抱著他，對著他肉乎乎的臉蛋，狠狠親了一口。
沈冬冬眼睛彎彎，笑了起來。
然後他撅著小嘴，衝著沈星眠的側臉親了一下。
“吧唧——”
沈星眠就這樣被哄好了。
陸乘淵隻是出了一趟門，回來之後，一大一小，如膠似漆。
他沉默看著這個場麵，轉身回到書房裏麵。
過了一會兒，書房被輕輕敲響，聲音不大。
接著，門被打開，陸乘淵看到沈冬冬怯生生地探頭進來。
“陸叔叔。”
得。
還是叔叔。
陸乘淵點點頭，合上文件夾。
沈冬冬挺著鼓鼓的小肚子，衝著他跑過去。
跑到跟前，抱著陸乘淵的腿，往上爬。
順利地坐在他膝頭上。
陸乘淵低頭看著小小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