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爺子勃然大怒,怒道:“你將你淩真哥哥打成如此模樣,竟然還說怪不得你?”怒極反笑,“那怎樣才能夠怪得你?莫非非要鬧出人命不可?孽障!”
淩天抗聲道:“爺爺,孫兒自然有錯!不過事情既然出了,那就必然有其原因,若無原因所在,我怎會無緣無故打他?”
淩戰與淩嘯父子神經大條,尚未覺得如何。但是一邊的淩空卻是眉毛一挑,看向淩天,神情有些凝重。老夫人與楚婷兒對望一眼,眼中也是透著濃濃的詫異!這些話,若是從一個成年人口中說出,甚至是從現在的淩真口中說出,眾人倒也不會覺得訝異太多,可問題是,淩天現在畢竟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小孩童,麵對爺爺的責罵,竟然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說出話來竟然條理分明,絲毫不亂這就透著古怪了!
淩戰老爺子哼了一聲,道:“說下去!”其實在老爺子心中,也是覺得今日之事未免大有古怪,自己的孫子雖然平時頑皮一點,但卻從未見他虐待過府中下人,反而對府中得下人們相待極好,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毆打自己的哥?他卻不知道,今日之事,完完全全是淩天一手策劃,為的便是避免自己再接受一次填鴨式教育所采取的手段罷了。而淩真,卻是異常倒黴的做了淩天手中可供利用的棋子而已。
淩天小臉上絲毫不懼,侃侃而言道:“孫兒固然有錯,今日一知道要接受這麼多老師的授課,孫兒心中覺得很壓抑,所以就不高興了起來。正好淩真他對著我笑,孫兒以為他是嘲笑與我,所以就踢了他一腳……這是孫兒的錯,但是孫兒的錯僅止於此而已。以後的事情,完全是淩真咎由自取。孫兒自認為問心無愧。”
淩戰氣極,“哦?小畜生!你將你哥打成這幅模樣,你還振振有詞?再說,淩真是你哥,是你二叔的兒子,你口口聲聲直呼他名姓,便是不敬之罪!”
淩天不慌不忙,道:“第一,在淩真到來之前,二叔曾明言,淩真乃是我的伴讀書童,此言爺爺奶奶父親母親與二叔皆可作證!即為伴讀書童,便是下人,那我作為少爺,懲罰下人有何不對?”
“你——,孽障!你這是狡辯!”淩老爺子大怒!卻是無話可說。畢竟書童之說乃是淩空為了堅持尊卑有序而自己堅持的,眾人都曾在場親耳聽到。雖然明知道淩天在狡辯,卻也無法說他什麼。
淩天接著道:“第二,孫兒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打了淩真,心中頗為後悔,便要將他扶起來,哪知道就在此時,淩真卻罵我,而且罵的難聽之極,孫兒作為淩家子孫,無法忍受這種波及父母祖宗的辱罵,才憤而出手。”
眾人臉色都黑了下來。難聽之極?波及父母祖宗?淩空暗叫不妙!若是讓這小子繼續說下去,豈非自己兒子不但白白被打,反而有可能會有了罪過?
他還沒有來得及阻止,那邊淩天清脆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淩真他,當時從地上爬起來便罵我:‘小雜種,你敢打我!’”這句話,淩天竟然學著淩真當時陰森森又怨毒之極的語音說了出來,惟妙惟肖。“此事,有秦先生可以作證!”
一旁,可憐的老夫子拚命地眨巴著眼,聽著眼前這小家夥說的話,依稀覺得當時不是淩天口中說的這樣,起碼不完全是,隱約覺得這小家夥在斷章取義,混倄黑白,;但若是非要說出哪裏不對,卻有一時說不出來。
看著正理直氣壯、字正辭嚴、侃侃而談的淩天,老夫子似乎覺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起來:眼前的小家夥,明明是他自己無理取鬧,無故打人,偏偏能說的情真意切,竟然好像委屈無比!這歪曲事實的能力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竟然將完全是他的不是的一件事,說得有理有據,有條有理,絲絲入扣,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夫子深深一歎:麵前正在說話的這個好像成了精的老狐狸一樣的家夥,當真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這……這….也太扯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向秦大先生臉上均是一片詢問之色。秦大先生咳了兩聲,望了淩天一眼,低沉著聲音道:“當時確曾聽到淩真少爺如此罵出口來,不過小小孩童,激怒交加之下,脫口而出,也非……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