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大地上,給這片剛經曆過戰火洗禮的土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阿日斯蘭和巴特爾騎著馬,帶領著蒙古騎兵緩緩往回走。
一路上,巴特爾滿心疑惑,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哥,咱們為啥不打了?就這麼撤了,難道不怕紅軍以後欺負咱們蒙古人?”
阿日斯蘭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靜而深邃:“巴特爾,我們可能是被嶽秀山給騙了。你想想,今天戰場上的紅軍,哪有嶽秀山說的那麼窮凶極惡?
他們進退有序,講規矩、令行禁止,這可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能做到的。我阿日斯蘭雖然是個武夫,但也不是沒腦子。為了嶽秀山跟這樣有紀律、有組織的隊伍死戰到底,實在沒必要。”
巴特爾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可是……就這麼相信他們了?”
阿日斯蘭長歎一聲:“這些年,我也聽說過小鬼子在咱們國土上的所作所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紅軍想要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的主張,我是讚同的。咱們都是華夏子孫,不能讓外敵看了笑話。今天這場戰鬥,讓我看到了紅軍的不同,我願意信他們一次。”
巴特爾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大哥,你說得有道理,我聽你的。”
另一邊,戰鬥結束後,紮西多吉正靠在一塊石頭上休息,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他的心裏卻很踏實。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張鬆溪帶著一行人匆匆趕來。
張鬆溪著急忙慌的走過來,看到紮西多吉的模樣,關切地問道:“紮西,你咋樣了?傷得重不重?”
紮西多吉掙紮著起身,敬禮道:“司令員,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
張鬆溪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說道:“別逞強,好好休息。我聽說你今天和那個蒙古首領阿日斯蘭談了談,還勸他退兵了?”
紮西多吉心裏一緊,以為張鬆溪會責怪他自作主張,小心翼翼地說道:“司令員,我……我想著咱們和蒙古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就勸了勸他。要是我做錯了,您罵我吧。”
張鬆溪卻哈哈大笑起來:“罵你?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紮西,你做得對!咱們紅軍就是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抗外敵。蒙古人也是咱們的同胞,能不打就不打。”
紮西多吉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就怕您覺得我擅自做主,壞了大事。”
張鬆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會呢?你這次處理得很好。接下來,你們騎兵團在無定河至榆林一帶休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和蒙古人暫時和解了,但還是要保持警惕。”
紮西多吉點頭應道:“是,司令員,我明白。”
張鬆溪又叮囑了幾句,安排好後續的事務後,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看著張鬆溪離去的背影,紮西多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暗暗發誓:“一定要為隊伍多做貢獻,不辜負司令員的信任。”
…………………
阿日斯蘭回到部落以後,也一直在思考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把自己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和紅軍交流的內容,都告訴了族裏的長老們。長老們聽後,也都陷入了沉思。
“阿日斯蘭,你確定紅軍真的是為了抗日,不是另有企圖?”一位長老問道。
阿日斯蘭認真地說:“我確定。從他們的言行舉止,還有戰場上的表現就能看出來。他們和那些隻為自己利益的軍閥不一樣。如今小鬼子侵略我們的土地,我們不能再自相殘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