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苦苦追求趙楠未果的那位楊公子,要說這小子還真有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頭兒,不用說肯定是看趙楠快要下班,他又跑這兒大獻殷勤,以求能得到美人垂青來了。夏飛對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可以說是一絲好感都欠奉,倒不是因為他追求了趙楠,本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啥值得厚非的,但怎麼也要雙方你情我願不是?這樣像個蒼蠅似的死纏爛打就有些讓人看不起了,這還是個男人麼?怕是男人的臉都讓這家夥給丟大發了。
討厭歸討厭,但夏飛還不至於見著他就怒目相向,恨不能海扁他一頓的地步,隻是很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昂首闊步踏出了電梯門。上次的事情夏飛的確沒放在心上,也沒讓丁玉安排人去摸摸這個楊公子的底,因為這種人在他看來就是個沒啥出息的紈絝,就當出門時碰到了一條惡狗狂叫了幾聲罷了,他才懶得費神去理會。
“站住,”楊公子也注意到了夏飛,聯想到上次就是這個人讓自己當著心上人的麵受盡恥辱,雙目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逝,怒意上湧凶巴巴地喊道。
“靠,樹欲靜而風不止,就不能讓老子消停消停!”夏飛停下腳步,暗罵了一句轉過頭來。
楊公子旁若無人地盯著夏飛,目光很是不屑,表情亦是囂張到了極點,大聲罵道:“我告訴你姓夏的,別說我沒警告過你,最好是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趙楠是我的,你沒資格也別妄想和我爭,惹急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可以打聽打聽我楊天翔的背景,老子有的是大把銀子陪你玩兒,就憑你個小人物拿什麼和我鬥,會點拳腳就了不起啊,老子用錢砸也能砸死你!”上次在電梯裏打人沒打到對方,自己卻弄了個灰頭土臉,楊天翔回去後他讓人調查了一下,知道那個和自己爭女朋友,還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的人名叫夏飛,是這棟樓裏一家小公司的小老板,沒啥背景,與自己家族的勢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隨便伸伸指頭就能讓對方跪在地上求自己。他曾經發誓一定要找機會一雪前恥,所以這次相遇他不但要把上次的場子找回來,而且要讓對方知難而退,他在趙楠那兒碰了無數次釘子,本來就滿肚子怨氣,現在好了,他把趙楠對自己不予理睬的原因全歸罪於夏飛的存在。
夏飛似乎對楊天翔的這番辱罵根本不曾聽見一般,看著對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有些怕人,隻是不發一言地盯著對方,仿佛對方在自己眼中就是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一般。
“看什麼看,不服?有種你再動手試試?”楊天翔被夏飛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有點兒搞不清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麼,他倒還有點兒自知之明,沒愚蠢地認為夏飛是被自己的強硬態度給嚇傻了,上次領教了夏飛的恐怖身手後,他回去後晚上睡覺時可是做了不止一次的噩夢,內心真是忌憚得可以,此刻他更擔心對方是被罵急了,氣急敗壞之下準備發飆上來讓自己飽嚐一頓老拳,如果是那樣的話,這臉可就丟到家了。所以盡管語氣依舊強硬,但他內心的怯意卻也難以掩飾地顯露出來,很有些色厲內荏的成分。
夏飛被這位楊公子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罵,按理說應該感到很生氣,可不知怎麼搞的,他竟然沒有一絲氣憤的感覺,此刻的楊天翔在他眼裏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跳梁小醜,做足了各種醜態,真是可笑之極,夏飛知道,這種油頭粉麵的公子哥,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基本沒什麼出息,躺在父輩掙下的家業上不思進取,目空一切,除了吃喝嫖賭之外幾乎找不到任何優點,而且素質普遍都很低,屬於典型的酒囊飯袋類型。當然這類人身上還有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得可以。對於他提出讓夏飛離開趙楠,更讓夏飛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雖然和趙楠接觸的不多,但夏飛知道她是個事業型的女人,精明強幹,骨子裏有種傲氣,對於這種不學無術整日拈花惹草的二世祖不可能看得上眼,自然不會假以辭色。
夏飛在楊公子那張臉上盯了半晌,忽然間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嗯,不錯,楊公子,你剛才倒是有幾分男子漢氣概呢,本來我和趙楠小姐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能不能把她追到手也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既然你一定要認為是我把他從你身邊搶走的,那我還就認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個機會,咱倆決鬥吧,誰輸誰退出,輸方如果再來死皮賴臉地糾纏趙楠他就是烏龜王八蛋!”夏飛一臉的笑意,邊說邊用兩隻手比劃了一個烏龜的造型,說完後往四周看了一眼,見整個大廈的大堂包括保安在內有十幾個人,此刻都支愣著耳朵聽二人的對話,不由得嘴角微微翹了翹,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神色,突然提高了嗓門說道:“各位,這位楊公子說在下和他爭女朋友,並提出要與我用決鬥的方式來解決,還說如果誰輸了不認賬誰就是烏龜王八蛋,為了公平起見還想請大家來幫我們做個證,大家說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