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飛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眼神裏絲毫沒有知曉對方身份後應有的驚訝。
“難道夏董不想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年輕人對夏飛做出如此反應頗為不解,不由地有些疑惑地問道,語氣裏亦是透著一絲傲氣。
“我記得軍人的做事風格應該是雷厲風行才對,怎麼這位倒喜歡繞彎子?我是北方人,說話辦事喜歡直來直去,你們既然來找我,就請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我懶得猜來猜去。”夏飛很不給韓冰麵子地說完心裏暗罵了一句,“靠,總參就了不起啊!”夏飛一貫的原則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而對這種憑借身份就目空一切的人他從來就沒什麼好感,或許此人有一定才華,但恃才傲物就讓人鄙視了,所以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揶揄的意味兒,毫無尊重可言。
韓冰沒想到夏飛比他還傲,頓時被噎得半天沒反應過來,眼神裏已是有了怒意。李若飛也看出了夏飛對自己這位助理的不滿,微微皺了皺眉頭,不著痕跡地白了韓冰一眼,待與夏飛麵對麵時竟是掛著一臉的笑意,“好,夏董是個爽快人,我欣賞你這樣的處事風格,我們這次冒昧地找上門來,為的是夏董在SH軍分區的表現,不瞞你說,我們對你的身手很感興趣。”
“冒昧地問李處長一句,您和劉元慶司令員什麼關係?”夏飛並沒有正麵回應李處長的話,而是試探著問道。
“我們是戰友,”李若飛知道夏飛能想明白自己為何找上門來,所以在這一點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嗬嗬,原來是劉司令員的戰友,失敬失敬,來,吸煙。”夏飛仰天打了個哈哈,站起身來順手拿起了桌上的香煙,來到二人近前,手指輕輕一彈,兩根兒煙從煙盒裏準確地跳了出來,先遞給了李處長一支,而另一支則抽出後叼在了自己嘴裏。
李處長接過煙,又斜了韓冰一眼。韓冰從兜裏掏出了火機,先給李若飛點著後方極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把燃著的火機湊到夏飛跟前。
“韓冰這廝家裏應該有些背景,否則以李若飛的精明不可能要這樣一個笨蛋助理,唉,年輕人!”夏飛對韓冰的態度也不以為意,點著後吸了一口,還笑吟吟地對他點了點頭,心裏卻暗自將對方定性成裙帶關係的產物,老氣橫秋地感歎著。
夏飛從對方說出身份時就已經大致猜出了對方的真實目的,而自己的身手引起別人注意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驚訝,但讓他心裏微微有一點兒不舒服的是,劉司令員這樣快就把消息彙報了上去,他多少有一點兒被人利用了的感覺,因為他不喜歡做棋子,要做就隻能做下棋的哪個人。其實從夏飛內心來說,他從來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他很願意為部隊的素質建設盡一份力,但劉元慶這種處理問題的方式他不喜歡,或許劉元慶有為軍隊建設出力的想法,但他這種事先並未與自己商量,就擅作主張的做法,使夏飛更願意相信他是為了利用自己撈點兒政績。
“劉司令和我講了你的事跡,他親眼見過你的身手,對你的武藝推崇備至,雖然我未曾親眼得見,但以我與劉司令員多年的關係,我相信這一切都應該是事實,所以經我們研究決定,想特聘你為總參謀部特別顧問兼武術教官,具體負責士兵的武術教習。”李若飛了解了夏飛的性格,遂很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夏飛坐在李若飛對麵的沙發上,沉思了半晌,點了點頭說道:“李處長,我可以答應你完成這一工作,但顧問一職還是算了吧,相信你在來之前應該調查過我的身份,”說到被人調查,夏飛不由得恨恨想道:“靠,從出身上說老子三代貧農,思想上純潔得更像是一張白紙,學習頂呱呱,絕對的根紅苗正,你們能查出個屁。”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雖然我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但我同時也是個學生,一個學生在總參掛職似乎有點兒匪夷所思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不想被那張聘書限製了我的自由。”夏飛的語氣很平淡,似乎他對顧問這一職位毫不動心一般。
至於夏飛提到的調查身份一事,的確被他說中了。總參是個什麼樣的部門眾所周知,決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審核自然是嚴格無比,對於一個新人,調查他的祖宗三代是必不可少的,至少要“根紅苗正”才行,還要查清他的思想品德是否端正,有沒有注意“五講四美三熱愛”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