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哥,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還是能夠換一個角度想想,把整件事上升到為民除害的高度,而這,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錢易聽完夏飛這番懇切的話語,再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具體如何實施我都聽你的,不過我還是先把這個總經理的任務好好完成吧,唉,想想那一大摞文件就頭疼。”說完,晃了晃腦袋,轉身走了出去。
“媽的,看來老子要第一次食言了,搞不好還要去國內的期市上轉轉。”夏飛嘀咕了一句,點了根煙陷入了沉思。
認真地理了理腦海中的思路,將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製定出了完善的應對之策,剛放下手中的鋼筆,夏飛的心中忽然警兆突現,隻覺得一股濃濃的殺意從對麵的樓頂傳了過來,緊緊地鎖定在自己身上。這種感覺很微妙,那完全脫離了正常科學能夠解釋的範疇,但卻是真實存在的感覺,當然,是隻有夏飛這種精神力強悍如斯的高手才能領略到的一種感覺。
夏飛詭異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故作輕鬆地伸了個懶腰,雙目神光內斂,眼角微抬,向對麵那幢二十層高的樓頂掃去,一百米直線距離外,狙擊步槍瞄準鏡的亮光一閃而逝。
帕弗爾大廈樓頂,渡邊正南的目光透過德國PSG-1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緊攝在對麵十四樓一間辦公室裏男子的頭部。作為櫻木堂的上忍,金牌殺手,渡邊正南執行此類暗殺任務已經不下五十次,且從未有過失手的記錄!他最喜歡看到的是,目標的腦袋在瞄準鏡的放大作用下血花飛濺的場景,而每一次他都能從中尋找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甚至超過了男女歡愛那最後一瞬間的靈欲升華。
夏飛拿起桌上的手機,以一種詭異的步伐似慢實快地踱到了狙擊步槍的射擊死角,撥通了宋大偉的號碼,不慌不忙地吩咐著,“大偉,對麵帕弗爾大廈樓頂有狙擊手,你和小柏去看看是哪路不長眼睛的牲口,抓活的最好,死的也無所謂。”
從看到夏飛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到現在為止,渡邊正南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已經超過了十分鍾之久,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目標明明是在緩慢地踱步,但在他看來卻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似乎他永遠也無法確定下一刻目標的準確方位究竟是哪裏。
夏飛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自己成為別的組織或個人的獵殺目標,相信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對此他早已經定下了自己的原則,那就是: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不過他實在是懶得親自出手去解決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渣滓,有宋大偉和柏雁行兩個超級跟班在,這些小事當然不需要他親力親為,而兩人作為國安局的金牌特工,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莫不如幹脆買塊豆腐撞死算啦!
渡邊正南能夠成為櫻木堂的首席殺手,絕非浪得虛名,拋開他的身手不談,單純從精神力的強大來說,他絕對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靈敏。二十分鍾的時間轉瞬即逝,渡邊依然無法鎖定目標的準確位置,而這無疑是他出道至今從未遇到過的情況,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今天,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一個超出自己很多的高手。作為一個金牌殺手,如果不能將目標一擊致死,他寧願選擇放棄,這是他的原則,同時也是他無往不利的戰術。“八嘎”,渡邊暗罵了一句,將目光從瞄準鏡上移了開來。
夏飛看似漫不經心的踱步,實際上此乃高深的輕功步法,似慢實快,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但卻真實地存在著,竟是說不出的詭異。“嗯?發現了?”夏飛忽然覺得籠罩在身上的殺意竟然莫名地消失了,不由下意識地喃喃著。
既然決定了放棄此次任務,渡邊正南再不猶豫,將狙擊步槍認真地拆開收起,飛速地裝在邊上偽裝成琴盒的槍盒中,剛要扣上鎖,突然感覺到四道森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後背上,而他的雙手亦隨之停了下來。
這時背後一個陰仄仄地聲音響起,“沒有打聲招呼就想走,貌似太不厚道了吧?”
渡邊正南緩慢地轉過身來,入目的是兩張滿是嘲諷和揶揄之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