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可好?”
“不好又能怎樣!你~~~~~~~”唐婉低聲歎道。此時雖有千言萬語,但卻連一個字都難以說出口。當日就是在這同樣的地方她與眼前的人還是夫妻,還曾執手同遊,但如今景色仍在人也在卻再也不可以回到以前了。“你可還好”最終出口的竟是這樣一句無關輕重的話!
陸遊看著這個昔日同他吟詩作對,遊山玩水的女子,竟然一時間恍然以為他還是自己的妻子,一切還未改變。
唐婉忽然抬頭看到陸遊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一瞬間她恍然回到與陸遊新婚之夜,在那一晚他也是這樣呆呆的看著她,當她正想用手去撫摸他的臉頰時,頓時想起現在自己早已不是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的妻子。唐婉收回已經伸出半空的手,這一短短的一段時間她仿佛經曆了人生中最傷心的事,當日她拿到那份休書時她曾對他說過,隻願今後不再相見,因為愛的太深並且是隻此一份愛,已給了傷她最深的人,她是真的無法再去麵對。
唐婉轉身便要離開“這就要走”陸遊開口說到,“不走又能怎樣,我已再嫁,你已再娶。今日純屬偶然相遇,我們就此別過吧!”說完便起步走開,當唐婉走了幾步後,陸遊開口說到:“這當真是偶然嗎?”唐婉聽到這話身體一顫,說到:“即便我們都是為了七年前那個約定來這裏,即便我們都還忘不了以前的事,但~~~事以至此,又能怎樣!”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像五年前一樣,同樣也是他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走,頭也不回的走遠,直到他看不見。
“少爺,夫人來了。”忠全見唐婉走來便麵露喜色對趙士程說到。趙士程一聽連忙起身去接唐婉,“婉兒,沒事吧!”
“嗯!沒事,我有些乏了,我們還是回吧!”
“好,我們這就回府,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趙士程說完便扶著唐婉起步離開。
“好詩,好詩”沈園中一眾人都圍這一麵牆感歎到,“少爺前麵好像有人在牆上寫了一首詩,要不要去看看”趙士程看看身邊的唐婉,她現在已經顯得憔悴不堪。其實趙士程從小出身與書香世家,家中父輩對他也從小教些詩詞歌賦,自己後來也對詩詞頗有研究,他知道能進這沈園的都是世家弟子,他們對詩詞大都從小習讀,能讓這一眾世家弟子都感歎的詩詞必定不差,他當然也想去看看,但是身邊妻子顯然不想再在這裏逗留了。他也隻好陪著妻子離開。
“忠全,夫人累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府吧,你先一步去門外備好馬車!”
眾人都圍著牆壁看著牆壁上的詩,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評論著詩的時候天突然下起了雨,眾人便在雨中散開了。
當人們都走盡後牆上的詩也被雨水漸漸打濕,大雨過後牆壁上依舊能夠看清楚詩的內容: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