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傅老爺再度昏倒,傅羽夏隻好將郎中直接請回家裏來。期間林夕映一直坐在傅老爺床邊,神情焦急。而其他人就遠遠站在門口看著,反正裏麵躺的人又不是他們所有人的師父,沒必要像林夕映那樣。
“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他這種表情呢!”蘇傾暮摸著下巴,眼睛一直在林夕映身上遊走。
“他們師徒關係應該很好吧!”江小晚也跟著感概道。
“你說傅中漢當年是為什麼辭官的啊?現在變成這樣,真令人難以想象。”蘇傾暮隻管將一個一個的問題拋給江小晚,自己則倚在她肩膀上,裝出一副大爺樣。
“鬼知道!”江小晚往旁邊一挪。
蘇傾暮失去支撐點後,一點也不意外的竄進了房間裏去,差點撞在房間的桌子上。
接著,傅羽夏便領著一個年紀不算太大的郎中進來。
“李郎中這邊請。”傅羽夏也是愁眉不展。
李郎中似乎眼睛不怎麼好,門口堵的一堆人,他連個正眼都沒瞧一下。之間他熟練的將藥箱放在桌上,還未看過傅老爺的情況,直接從藥箱裏取出一個針包。將針包在桌上展開,一排銀針便映入眼簾,長的短的,種類繁多。
取出兩根銀針,他走到床邊,看到床上躺著的傅老爺,先是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爹這個病沒得治了,好好陪他走完最後這幾天吧!”他說完便將手中的銀針往傅老爺腦袋上紮。
門口的一堆人唏噓一陣,沈若薇直接嚇得拉住蘇傾暮的手。若這裏人少些,她說不定會跳他懷裏去。
傅羽夏聽了郎中的話後,低著頭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
倒是林夕映忍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師父的病已經到無藥可治的地步了麼?”
這回那李郎中才抬頭看了林夕映一眼,接著有低頭把弄著手中的銀針,半晌才吐出一句“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那郎中身上時,他卻吐出這樣一句話,讓人有些想扁他的衝動。
“這個郎中跟你有的一拚。”蘇傾暮不知死活的在江小晚耳邊說道。
江小晚沒有理會他,將目光投向那郎中。很像麼?她可一點都沒覺得。不過他說的話倒是真的,從他們這個方向看去,床上的傅老爺麵色蒼白,兩眼凹下去得厲害,這樣靜靜就像是了一般,毫無生氣。
“師父醒了。”林夕映突然激動的叫道。
“我當然知道他醒了。”郎中沒好氣的回道。隨後便撥下銀針,站起來對傅羽夏說道“以後不用來找我了,你爹病已經治不了了,趕緊準備後事吧!”郎中這話說的有夠直白。
林夕映聽著這話心裏有些難受,本想站起來與之理論,卻被雙長的傅老爺伸出一隻如枯柴一般的手拉住。
“羽夏,還不趕緊送李郎中出門!”傅老爺朝一旁一直低著頭,像是在哭的傅羽夏吼道。隨即便是一陣無邊無際的咳嗽,。
“是,李郎中這邊請。”傅羽夏彎腰做這請的動作,卻一直都沒有抬頭。
這回門邊的一堆人學乖了,早早的為李郎中讓出一條通天打道來。看到他對傅羽夏的態度如此惡劣,要是被床上那半死不活的傅老爺看到有人擋著路,那他還不氣得跳起來。
“讓他們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們!”傅老爺情緒太過激動,沒吼完一句話就會咳得死去活來。
“我知道了,師父您別動怒,我這就叫他們出去。”林夕映無奈的站起身來,極其為難的給了他們一個抱歉的眼神。
江小晚眉頭皺成一團,這個傅老爺太難伺候了,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也不爽。之前說他頑固不化還真是誇獎他了。對自己女兒蠻橫無理就算了,竟然還用這種態度對待客人!
“我沒出去吧,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現在這情況,即便幫得上忙也不見得有人會幫。
林夕映關上門後,轉身卻看到傅老爺已經坐了起來。
“跪下!”傅老爺眼光凜冽的看著林夕映。
林夕映抿著嘴,緩緩跪下,膝蓋與地麵接觸,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頭子麼?難道你已經忘記你爹是怎麼死的了?”傅老爺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林夕映。有事一陣猛烈的咳嗽襲來,他隻好用另一支手握拳,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似乎這樣做會讓他好過一些。
“沒有!”林夕映也小吼道。
“沒有?你還敢說沒有?那剛才那堆人算什麼?”合這咳嗽聲,傅老爺的話說的非常模糊。
但是林夕映還是知道他說的什麼,他隻是低著頭沒有答話。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明天就給我把那些人趕走,我這裏不歡迎他們,我不希望他們在我的葬禮上出現!”這回傅老爺咳得更加凶猛,一口血就這麼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