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巨龍在師徒二人麵前徘徊遊動,巨大的身形掀起一陣又一陣的巨浪,似是隱忍了萬年。
隻是,傾舞快步上前扶住師父,為何回歸的海皇雙眼依舊暗淡無光?
巨大的響動下,師徒二人疑惑對望,片刻後,碎月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頭對傾舞說道:“閉上眼睛。”
傾舞聽話的閉上眼睛,師父牽起了她的手,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她聽見師父在她耳邊細細說著:“傾舞,謝謝你讓我體會到我曾經想也不敢想的的裂變,讓我體會到人世間的冷暖貧苦,這些,將是我日後最幸福的記憶,感謝你的父親漾月,讓沒來得及娶妻的我竟也能體會到為人師、為人父的滿足。”傾舞眼中有些酸澀,碎月繼續說道:“海皇出世,摩羅歸位,卻還缺少一樣東西,就是族人的鮮血,傾舞,答應師父最後一件事。”
傾舞側耳仔細聆聽,碎月將傾舞攬入懷中,用手覆住傾舞雙眼:“答應為師,不要睜開眼睛,不要看。”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蓋過了碧落海的震蕩,彷如整個碧落要被掀翻到九重雲霄。傾舞聽話的緊閉雙眼,黑暗中,溫熱的液體飛濺得她滿臉都是。沒有了覆眼的雙手和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海皇興奮的嘶吼,傾舞緩緩睜開眼睛,那個剛剛用溫暖懷抱著他的人不見了,隻留下濃膩得連海水都衝不散的血水和模糊的血肉。
師父最後一句話還在耳邊回蕩,伴隨著葉傾舞狂流的眼淚被海皇興奮的呐喊衝散。碎月竟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生祭了海皇。
這時,青色的巨龍得到碎月的鮮血,重新幻化出人形——一襲青衫的海皇,海皇慢慢張口,整個碧落都在低低震動:“全族覆滅,隻留他一人孤單活在塵世,他的死,未嚐不是一件幸事。不要貪戀已逝去的悲傷,隨我來。”
話音剛過,海皇一把抓住葉傾舞,向上飛去,他們飛出了海麵,飛入了九重天。碧落海在海皇身後被一種不知名的駭人力量拉扯著,整個海水跟隨海皇與葉傾舞一起倒灌進了第九重天。
“我海皇後人為妖星降世,千百年來三界六道誅殺不盡,現我族人以血生祭我的神靈,讓我得以重返九重天。既然我的子民帶你前來,我將融入你的體內,用我的血,化為碧落海水,蔽日奪光,與你同在,助你盡情的複仇去吧!”說罷海皇一個轉身,再次幻化為巨大無比的青龍,一聲長嘯過後,青龍衝傾舞直直飛去。
強烈的光芒從頭頂籠罩,一陣陣強過裂變的疼痛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傾舞在心底默念,師父,以及已經死去的,我未曾謀麵的父母和我的族人們,我必將歸來,與你們並肩戰鬥!
與此同時。
落荒而逃的羽化焚,正準備北上繼續追殺封玄夜,待追到無妄海處時,已是人去屋空。忽聽得身後無妄海一陣異動,憑借天生的敏銳,羽化焚預感到碧落海出事了,他一個猛子紮進無妄海,潛回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