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我紛亂的思緒才寧靜了下來,把青玉笛用條絨袋子裝了起來,緊挨著枕頭放下,拉過被子躺了下裏。
夜……漆黑一片,頗有些春寒料峭的感覺。
我側躺著,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不知不覺就有了睡意,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厲害,沒一會我就沉沉睡去。
睡著,我變進了沉沉的夢鄉。
夢裏,我踩著薄如蟬翼的雲霧漫無目的的飄蕩著,視線從最初的模糊到清晰,最後停了下來,空氣中傳來陣陣的冷意,冷的我牙齒都要打寒戰。
心跳卻莫名的快了起來,手放在胸口處,溫度也比平時高了一點。
一陣寒風吹來,吹走了擋住了我視野的白霧,我從雲端跌落,跌落在一座亭子裏,看著兩側的場景,莫名的熟悉。
可我又想不起來究竟什麼時候來過這裏,站在亭台邊,俯瞰而下,心跳真的很快,一直覺得空落落的心,似乎也在逐漸的被什麼東西填滿。
我在亭台邊站著,又是一陣寒風吹來,畫麵陡然一轉,我到了一座滿是用寒冰搭建而成的冰屋。
屋子的四周全是寒冰,還在不斷的冒著冷氣,屋子的中央放著一張寒冰床,床上躺著一個身著黑袍,腳踩黑色金絲龍靴的長發男人。
男人生的俊眉,深邃的五官猶如雕刻一般,臉上沒有一點的瑕疵,美得簡直像是畫中人。
一張削薄的唇微微抿著,唇角形成了一條直線,似是再笑,沉睡的模樣猶如沉睡的嬰孩。
旁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翠綠色長裙的長發女子,女子一臉沉靜淡然的樣子,叫人看不出情緒。
懸浮在半空中的我,不知不覺飄了下來,站在病床邊,漆黑的雙眸凝視著病床上的男人,手指竟是不知不覺撫摸上男人白皙的臉頰,冰冷的觸感刺激著我的指腹。
看著男人安靜的躺在這裏,沒來由的心痛!
為什麼看到他我會心痛?為什麼看到他,我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們曾經在哪裏見過一樣?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來我究竟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
就在我的掌心撫摸上男人眼皮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眼珠子轉動了兩下,但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而我所做的這一切,旁邊的綠衣女子竟是一點都察覺不到,她的眼神恭敬的讓人害怕。
眼珠子都不帶轉動一下的,活脫脫就是一個活死人。
就在我想要往前走兩步的時候,耳邊猛地響起尖銳刺耳的音樂聲,驚得我一個機靈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坐了起來,緩了幾秒鍾,我才回了神,腦海裏還在反複著剛才做的那個夢。
夢中的男人,那麼的熟悉。
想到我在夢裏摸著自己胸口感受溫度,我抬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溫度很低,心跳的速度還是很慢。
和夢裏的感覺很不一樣!
叩叩……
“念姐姐,你醒了沒有啊,再不起床,今天上班就遲到了!”
兩聲有節奏的敲門聲後,就是蘇夏月叫我起床的聲音。
“醒了!”我應了一聲,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閉了閉眼,重新躺了下來。
眼睛一閉上就是夢裏的男人,躺了三五分鍾我爬了起來,快速的洗漱後,吃過早餐就去上班。
雖然和辛若陽認識,但畢竟人家是老板,還是要給人家一個好的印象,所以到了店也就八點四十這個樣子,店門已經開了,辛若陽在裏麵吃著早餐。
細嚼慢咽的,很優雅的樣子!
“老板,早!”我進去,有模有樣的說著,辛若陽笑笑,問我:“吃早餐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點!”
“吃過了,你吃吧!”
說著,我把身上的大衣脫掉掛在裏麵的衣架上,拿起笤帚掃地,才發現屋子已經被打掃了,而且是一塵不染的樣子。
“店裏的衛生我已經打掃了,店裏的生意不是很多,我也有一些固定的客戶,基本上你都可以很閑!不過這兩天店裏的事情都交給你了,我出去幾天,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給我直接打電話!”
說著,他把手機拿了出來,問著我手機號,我把手機號報給他,他就打了過來。
也不給我交代一下店裏的幾本狀況,拿上自己的外套就走了,搞得我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辛若陽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店裏也是一個生意也沒有,我每天在店裏就是擦擦樂器,要不然就是搬一把椅子坐在外麵曬太陽,這樣的日子還真是無聊透頂,真的是快要讓我鬱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