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在我耳邊小聲的說著,我蹙著眉頭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徑直上了車。
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畢竟是鬼王,有他在,應該會安全一點。
我原本以為開車的會是白起,沒想到竟是祝安好,他開車還挺熟練的,有模有樣,一點都不像個新手。
把我給驚訝的,這鬼王到底不一樣,不但能做鬼,這人間的東西也是樣樣精通。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和我在一個空間,我覺得別扭!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上了路,一路上有蘇夏月這個活寶,倒也不覺得無聊,尤其是她和白起鬥嘴,一路上給我們增添了不少的歡聲笑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老感覺無量總是不著痕跡的打量我,但是每次我看了過去,他一臉的淡然平靜,視線平靜的看向正前方,就連餘光都不曾朝我這邊看來。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直接跟副駕駛位置上的老道換了位置。
比起無量,我更願意和祝安好待在一起,最起碼我知道祝安好的心思。
可能是我的動作,也讓無量有所察覺,換了位置後,我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那道陰森的目光。
蘇夏月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對什麼都好奇,一路上就跟個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不停的問著,到最後就剩下白起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她,其他的人都閉上了眼睛。
就連我都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耳邊嗡嗡的響著,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休息。
我眼睛剛閉上,就感覺祝安好伸了一隻手過來,驚得我刷的一下又睜開。
他投給我一個安心的笑容,把前麵的擋光鏡放了下來,就把手收了回去。
他貼心的舉動讓我有那麼一點的不好意思,人家是想對我好,我卻對人家這麼戒備。
仔細想想,我好像對祝安好的成見還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小樓事件結束後。
餘光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開口道:“你現在恢複了多少記憶?”
他見我主動開口說話,唇角的笑意濃了幾分,眼梢都是笑意:“上一世的事情大概都想起來了,但是再往前我就……”
說著,他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是嗎?那你是怎麼恢複記憶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的身體是用強大的鬼氣凝結而成的,但是我看你現在這樣……”
心裏忽然怪怪的,那種遺忘了什麼的感覺再次爬上心頭,而且比以往還要強烈幾分。
眉心穀突突的兩下,我忍不住冥想著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
“嗯,我換魂了,現在的這具皮囊,至少可以讓我在太陽下行走!”
祝安好解釋著,我低低的哦了一聲,突然的就不想說話了。
祝安好和白起每隔一個小時換一次班,這樣倒騰了來回差不多四個小時我們就進入了省城的高速。
今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日子,前後的車都排成了長龍,有些人直接就下車,站在高速上聊天。
雖然現在已經是初春,但天黑的還是早,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怕出什麼意外,就從高速上退了出來,走了鄉間小路。
三月的省城要比我們那地方暖和多了,小路兩側柳樹已經冒了芽,偶爾路過村莊,會看見開了花的杏樹。
粉粉的顏色,特別的好看!
要不是為了趕時間,我還真想下車踏踏青。
祝安好看出來我的好心情,就放慢了車速,沒多會我就看見了盤旋的山路,路過指示牌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六盤山路。
可不是麼,那路就像是一條龍,蜿蜒的盤旋了六個彎,而且越朝上,路就越抖,遠遠的看著,那條路上好像都沒什麼車。
我們這一車人除了無心法師和無量是見過大世麵的,再有老道可能出過縣城,其他我們幾個都是山溝裏的孩子沒見過世麵。
無心法師主動給我們介紹了起來:“前麵那條路叫做六盤山路,路如其名,蜿蜒盤旋六道彎,後麵的那座山叫符禺山,符禺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北流入渭水,禽鳥大多是鴖(min)鳥,長得像一般的翠鳥卻是紅色的嘴巴,這種鳥可以辟火,那山上的樹木叫文莖,草大多是條草,形狀與葵菜,開的是紅色花朵結的是黃色的果實,果實的樣子像嬰兒的舌頭!”
我們幾個聽的各個乍舌,沒想到這座山還有這麼多名頭。
祝安好穩穩的開著車,爬上六道彎後,我就發現道路逐漸變窄了,下麵還不覺得,上來後才發現整座山都被雲霧繚繞著,看不清前後左右的狀況。
忽然,一直安靜的趴在我包裏的阿呆狂烈的犬吠了起,直接從背包裏竄了出來,窩在我的懷裏呲牙咧嘴的朝著左邊的方向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