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裏怎麼會有石棺?
君無邪不是說這裏的房間什麼都沒有嗎?難道是君無邪故意騙了?
“慕……慕君,這,這裏為什麼有石棺?”我閉了閉眼,虛弱的問出心頭的疑惑。
慕君沒有回我,扶著我走到石棺跟前,自己站在棺材的頭部,兩隻手放在棺蓋上,雙手輕輕用力,石棺就被打開。
“阿姨,你進去,這裏能讓你出去!”慕君黑亮的眼睛猶如夜明珠一般,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原來,這裏的出口竟是在石棺裏麵!
“慕君,你相信我嗎?剛才把你從南屍王身體裏逼出來的不是我,是阿姨識海裏的人,阿姨的識海裏還住著一個人!”
“我相信阿姨,不然的話我就不會來找阿姨了!”慕君點著頭,笑了起來。
他一笑,潔白的牙齒就露了出來,還有兩顆小虎牙。
“那我走了,你怎麼辦?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如此可愛的孩子,我怎麼忍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
聞言,慕君眼裏浮上喜色,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想出去,我一直都想出去,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出去?”
說著,他又耷拉下小腦袋:“沒有人可以把我從這裏帶出去的,我害怕冷,害怕黑!”
看著慕君耷拉著小臉可憐的模樣,我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拉過他的手,柔聲道:“如果阿姨能帶你出去,那你願意出去嗎?”
“真的?”慕君的眼睛裏跳躍著欣喜。
我點頭,很認真的道:“真的,阿姨不會騙你!”
“那我出去!”慕君毫不猶豫的說著。
可憐這個孩子在這裏困了這麼久,沒人可以陪他說話。
就算被我傷了,還會相信我,這樣一個孩子又怎麼讓我忍心不把他帶了出去。
門外呼嘯的陰風似是寒冬臘月的狂風,黯然冷颯,讓人聽著都毛骨悚然。
想到門外的兩個男人,我心頭除了苦澀還是苦澀,說我是膽小鬼也好,縮頭烏龜也罷,至少我現在不想麵對他們任何一個人。
我需要時間冷靜,需要時間平複我的情緒!
“阿姨,我們要快點,走廊裏有人來了!”慕君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語調急促的說著。
能在陰樓裏走動的除了白子念還有誰,我的眼裏劃過一抹寒光,強忍著胸腔的痛楚躺進是石棺裏,然後讓慕君也躺了進來。
我們兩個都躺了進來,慕君小手放在石棺蓋上,棺材蓋緩緩的合上,就在棺材蓋合上的那一刹那,緊閉的房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念如初,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白子念尖銳的聲音在最後一瞬間灌進我的耳朵。
然後就是無邊的黑暗,無盡的冰冷,仿若我麼要回到的不是陽間,而是在奔赴陰間的路上。
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冷,發自內心的冷意,對於本就陰氣入體的我來說,簡直就是著折磨。
我雙手環抱咬著牙,牙齒不住的哆嗦著,強力的眩暈感再次傳來,讓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就在我覺得我的心肝肺都要從炸裂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強烈刺眼的光芒。
即便是隔著石棺我都能感覺到這股暖意。
“阿姨,我們可以出來了!”慕君輕輕的推了我一下。
我怔了好一會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待那股眩暈感消失,才勉強虛弱的抿唇笑了一下:“你能出去嗎?”
如此強烈的陽光,隔著石棺我都能感覺到,我怕慕君貿然出去,會承受不住。
果然,慕君搖頭,眼裏害怕和興奮不停的交替著。
“那你幫阿姨把棺材打開,阿姨出去打個電話,你就在這裏待著,阿姨找人來接我們好嗎?”
話還沒說完,我又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都感覺天旋地轉的。
慕君看著我吐血,急的眼睛紅撲撲的,用手把我吐出來的鮮血接住:“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阿姨你沒事,慕君,你幫阿姨把棺材打開,阿姨撐不了多久了!”
我感覺我的魂魄在逐漸的脫離,累,說不出來的累。
慕君急哭了,嗚咽的嗯了一聲,連忙把棺材蓋打開。
棺材打開的那一刻,我深長的吐了口氣,眼睛合上又閉上,許久才在慕君的幫助下緩緩的坐了起來。
背靠著棺材打量著周圍,沒想到這石棺竟然是在道觀裏。
許久不住人的道觀,滿是灰塵,門窗都有些破敗,唯有院子裏的花草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活著,真好!
我由衷的感歎!
慕君縮在棺材尾部,正好棺蓋遮擋著,這樣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就不能射到他的身上。
我在口袋裏摸了找著手機,摸了半天,總覺得缺少什麼東西,猛地想起來我把辛若陽落在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