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慫了!
墨錦繡說要帶我去見君無邪的時候我慫了,害怕了,我怕他真的和白子念成親,真的用八抬大轎,十裏紅妝迎娶白子念。
一想到這些,我的頭就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似得不斷落下。
“不,不要,我不要去見他,我不要看他和別的女人結婚,我就在這裏等他,他說過我們不離不棄的,他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彼此相信!”
“念如初,你清醒振作一點!”墨錦繡望著我頹敗的樣子,怒不可揭的咆哮:“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在這裏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縮頭烏龜!”
震怒中的墨錦繡胸腔不停的起伏著,狹長的眼睛陰鬱的擰在一起,眼底的清冷之色駭然的厲害。
手中的折扇啪啪的響著,滿麵怒容的樣子想要殺人。
“閉嘴!”
我的哭聲終是被墨錦繡的咆哮打斷。
他忽然抬手手掌朝著我的脖頸後麵劈了過來,我完全沒有一點的準備,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落在脖子後麵,然後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墨錦繡帶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如君無邪的幽冥鬼殿一般灰蒙蒙的地方。
耳畔是吹吹打打的聲音,眼前空蕩蕩的街道掛滿了紅綢,兩側的房屋掛著人皮燈籠,以往白色的蠟燭換成了紅色的蠟燭,大紅綢緞一直延伸,似是沒有盡頭。
我要十裏紅妝娶你……
眼淚簌簌的流下,有陰風吹過,伴隨著陰冷的笑聲,而我渾然不覺,大腦已經是空白的狀態。
十裏紅妝,十裏紅妝,那個說要十裏紅妝娶我的男人卻是用十裏紅妝娶了別人。
吹吹打打打的聲音由遠及近,身後響起厚重的大門敞開的聲音,我朝著後麵看去,厚重的城門被八個壯實的鬼合力打開。
聲音就是從城門外傳來,君無邪為了娶白子念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不但全城給他慶祝,還用百鬼夜行的陣仗開迎娶白子念。
開道的是二十幾個年齡大概三到五歲年齡的孩子,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清朝人的打扮,男孩身上穿著紅色的長款旗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瓜皮帽,手裏拎著一個紅色的小花籃。
女孩身上紅色的格格旗袍,紮著可愛的丸子頭,一個個粉嫩粉嫩的,臉上都洋溢和笑容,手裏也拿著一個紅色的小花籃。
從他們手裏灑出來的不是紅花也不是黑花,而是白色的冥幣!
小孩的身後才是吹鼓手,一個個身強體壯賣命的吹著,生怕就給斷了,再往後是一頂紅色的轎子。
活生生的八抬大轎,兩邊還陪著丫鬟,轎子的後麵都是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廝丫鬟,一個個手裏端著盤子之類的東西。
想來也是陪嫁了,我是陰陽眼不是透視眼,可這一刻我竟是把這聲勢浩大的陣仗一眼看穿了。
心,疼的我一抽一抽的。
我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讓白子念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
迎親隊伍由遠及近,墨錦繡牽著呆滯中的我讓開了路,轎子經過我們的時候,一股陰風吹過,轎子裏的窗簾吹開,白子念妝容精致的臉露了出來,我明顯的看到她對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嘴角往上抬著衝我哼了一聲。
“墨錦繡,帶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去了?”我仰頭哀求著墨錦繡。
我實在沒有勇參加我心愛的男人的婚禮,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別的女拜天地,洞房花燭夜。
墨錦繡挑了挑眉,桃花大眼放著亮光,毫不避諱的牽上我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手:“走,為什麼要走?既然來了,當然要喝喜酒了!以後你了就是本王的妻了,本王必須讓你死了心!”
說完,我的身體就僵住了,墨錦繡啪的一聲把手裏的折扇收了起來,打橫就把我抱了起來。
我的喉嚨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惱怒的瞪著他。
他抱著不緊不慢的跟在隊伍的後麵,我從最初的憤怒漸漸的平靜,合上眼睛,由著心尖滴血。
小時候奶奶說我是天煞災星的時候,我隻是覺得傷心,去沒有缺覺得心痛過。
長大後同學說我長得醜,不配和他們一起玩的時候,我亦是覺得傷心,也沒有覺得心痛過。
而現在,我心如死灰,痛的我想要把自己的心捏碎就此死去。
原來愛一個人竟然會是這麼的痛苦,原來愛一個人真的不是動動嘴皮說說而已。
有風從耳邊吹過,帶著熟悉的檀香味。
我沒有睜開眼睛,也不想知道這股淡淡的檀香味是從哪裏來,隻想這樣一直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