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的涼風吹在身上讓人好不愜意,我們四個人在病房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著藏在夜色裏不知哪個角落的楚狐狸。
醫院和殯儀館是髒東西最多的地方,總有不安分的小鬼想要出來溜溜圈,雖然外麵的溫度挺高,但是在病房裏還是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
我和君無邪並沒有告訴蘇夏月晚上我們要抓狐狸,隻是說無聊在這裏陪著她。
夏月畢竟是孕婦,所以不到九點多就睡著了,白起還算是清醒,不過可能是由於丟了一魂一魄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沒精神,趴在病床邊不住的打瞌睡。
我把病房的燈調的暗了一下,和君無邪坐在窗戶邊,閉上眼睛假寐。
沒想到竟然給直接睡著了,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已經是一片漆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君無邪見我醒來,憐愛的揉了揉的腦,瑰麗的深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我抿唇笑的明媚,看了一眼蘇夏月和白起,他們還在睡。
“楚狐狸,還沒來嗎?”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君無邪嗯了一聲,剛想和我說點什麼,我看到門外一抹黑色的影子,不停的晃來晃去。
醫院的走廊燈晚上是不熄燈的,隻有病房的燈會熄滅,所以那抹影子從門縫底下看異常的清楚。
這間病房的門上麵隻有一小塊探視的玻璃,而且還比較高,如果長的矮一點的人,是看不到病房裏麵的情況。
我後背一涼,眼睛也跟著亮了,輕手輕腳的坐了下來,和君無邪好整以暇的看著外麵那抹黑色的影子。
影子很小,看著倒不像是楚狐狸,我心裏微微疑惑,憋了一口氣,等著看那影子到底是誰。
等了大概一分多鍾,外麵的影子一直外麵晃悠,似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不解的目光看向君無邪,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抬手一揮,我才猛地想起來這病房裏是布了結界的,再加上君無邪是鬼王,如果他不刻意收斂身上的氣勢,外麵的鬼就根本不敢進來。
君無邪剛把結界撤掉,外麵一直晃悠的鬼影停止了晃動,似乎是耳朵貼在門上,聽著病房裏麵的動靜。
我心想這鬼倒是挺聰明的,還知道先聽聽動靜。
大概三四秒鍾後,我聽到了敲門聲,很小但是能聽的出來,敲了三聲後,停了下來。
窗外,一陣冷風吹來,後背涼涼的,好像有人在我後麵吹氣似得。
我往後看去,後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顆大樹被風吹得不停的搖曳。
等我回頭就發現,緊閉的房門已經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小家夥還挺機敏的,沒有貿然的進來,而是在門口滴溜溜的查看了一圈,可能是沒有察覺到我和君無邪的存在才進來。
她進來後往前走了幾步,把房門又往開拉了一點,看到來人,我不禁有些錯愕。
我和君無邪等了一個晚上沒有等到楚狐狸,竟然把白子念給等來了。
借著走廊裏微弱的亮光,我這才看清楚那個小影子是蘇念白,蘇念白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現在小孩子穿的衣服,頭上紮著兩個丸子頭,小臉粉撲撲的,一點也不看出來她其實是個鬼。
真是奇怪了,這麼晚,白子念帶著蘇念白來這裏幹嘛?
一襲紅紗裝束的白子念推門而入,深情的目光落在趴在床邊的白起身上,薄薄的唇瓣微微抿著。
她一笑,兩側還有兩個很好看的梨花酒窩,配著她那一張精致的臉蛋,美得空靈縹緲。
“姑姑,你說他們才是我的爹爹和娘親嗎?”
蘇念白側著腦袋,身子幾乎全部貼到了白起的身上,試圖看清楚白起的麵容。
白子念望著蘇念白那可愛的樣子,一臉的寵溺,點了點頭:“嗯,他們才是你的爹爹和娘親,蘇婉君不是你的親娘!”
聞言,蘇念白眨巴了一下懵懂的大眼睛,咬著肉呼呼的手指又看向熟睡中的蘇夏月,好看的眉頭擰成了毛毛蟲。
“咦……姑姑,我見過他們?之前娘親把他們綁了過去,我還吃過他的肉!”
蘇念白清澈的眼睛看向白子念,白子念眼裏劃過一抹狠厲,眸底閃過一抹嗜血的猩紅。
我不知道白子念是否知道蘇婉君已經魂飛魂魄,隻是猜測白子念眼底流露出的狠厲大概是因為蘇婉君的所作所為吧。
不過,白子念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難道是祝安好告訴她了,還是她拿到了轉世輪回境?
就在我不停猜測的時候,白子念把蘇念白抱了起來放在蘇夏月的病床上,我看到蘇念白緊貼著蘇夏月的臉頰,用自己的小臉使勁的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