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我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我想要拿過一邊的茶杯,一隻白玉一般的手伸了過來,遞給我一一個茶杯,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後背。
我抬頭就對上了他海藍色的深眸,他的唇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單薄笑意。
點了一下頭,示意我喝水,我花癡一樣的看著他,直到他把杯蓋拿開,小心翼翼的把水喂進我的嘴裏,我才回了神。
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戲虐,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幸好這是做夢,要是讓君無邪知道我竟然這麼花癡的看他,指不定說我什麼呢!
我從他的手裏把茶杯接了過來,抿了兩口,覺得卡在喉嚨裏的葡萄咽了下去,連忙把水杯放在一邊,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對麵,二小姐陰冷的眼神竟然毫不避諱的朝著我射來。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君無邪的身上,終於終於,我在我的第一世裏見到了他,我差點就以為他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記憶裏。
從他進來一直到他離開,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更不知道他和主位上的兩個人說了什麼,又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
一直到小桃扶著我要回房間的時候我才回了什麼,小桃一臉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想要笑又不敢笑出來。
回過神的我心裏五味陳雜,沒想到君無邪竟然對第一時的我,那麼好我竟然有些吃慕兮的醋了。
“娘,那個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故意在晉王進來的時候吃葡萄,故意卡在嗓子眼,所以晉王才會注意到她!”
不遠處花園的側門之後,我聽到了二小姐熟悉的聲音,我側了側腦袋,就看到她使勁的踢著一邊的花草,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夢兒,不要著急,等娘親坐上王妃的位置那晉王就是你的!”一抹尖銳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竟是讓我渾身打了個機靈。
“娘,你什麼時候動手啊,我們都拖了這麼久了,再拖晉王就要成那個賤人的了!還有,娘,我已經……”
我豎著耳朵想要聽清楚那二小姐說了什麼,胳膊上忽然來涼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
掐的我刷得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壓在我身上是一團黑色鬼氣,從鬼氣裏麵伸出一雙幹柴一般的黑手,那黑手掐著我的脖子想,想要把我活生生給掐死。
旁邊的二姨和蘇夏月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到,睡的香甜,還能聽見她們平穩的呼吸聲。
咯吱咯吱像是老鼠咬東西的聲音從鬼氣裏冒了出來,黑色的鬼氣逐漸的變得清楚,一張幹枯沒有一點水分的老臉顯現出來。
那張臉豈止是慘白,就跟灑了幾層麵粉似得,五官模糊一片,隻能看出來一個大概,沒有一顆牙齒的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嘴裏還黃色腥臭的東西不停的流了出來。
這麼惡心的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她掐著我脖子的說手稍稍鬆了一點,我剛想大口的喘氣,下一秒,她就以更大的力度捏上我的脖子。
尖銳的指甲已經把我的脖子劃破,空氣裏有淡淡的血腥味。
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嚴重,門外有人把門敲得霹靂啪啦的響落,隱隱約約的,我聽見這張臉不是很清晰的說著鞋鞋鞋。
我閉上眼睛咬了一口舌尖血衝著它就噴了過去。
這東西看到我咬舌頭就飛快的鬆開手,模糊的五官化作一團鬼氣飄到了一邊。
鬼氣飄到了門口,黑色的鬼手從鬼氣裏伸了出來,把門從裏麵打開,我就看到好多大概有兩歲孩子那麼高的侏儒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次我聽得很真切,他們嘴裏都念叨著鞋鞋鞋,前麵進來的這些侏儒還在屋子裏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把地上我們幾個人的鞋都翻了一遍。
鞋?
這些侏儒到底再找什麼鞋?
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聽見我說話,從炕上爬了起來,穩了穩心神,問道:“什麼鞋,你們在找什麼鞋!”
“繡花鞋,繡花鞋!”挨著坑邊站著的這個侏儒很清晰的說著三個字。
我這才發現站在我麵前的哪裏是什麼侏儒,而是獾,從來沒有見過的娃娃獾。
這東西看起來和人長得一模一樣,說話也和孩子一樣脆生生的,但是他們的耳朵是尖尖的,嘴巴裏上下各長著兩顆獠牙。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跑了進來!”
就在我再要問話的時候,一直沉睡的二姨噌的一下從炕上爬了起來,伸手從我這邊拿過捲鞭,朝著地上的那些東西就甩了過去。
鬼氣裏的那雙鬼手沒有躲避,伸手就要抓二姨手裏的捲鞭,地上的娃娃獾看到有人都收,黑色的眼珠子頓時變成了紅色,朝著二姨巨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