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一波比一波嚴重,我想要嘶吼,想要咆哮,想要怒吼,好像有人捏著我的喉嚨一樣,偏偏讓我叫不出來。
疼的我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斷裂了,我想要掄起拳頭把自己的腦袋敲破,想要讓他住手,但是沒人來幫我。
萬劍鑽心一般的蝕骨痛意折磨了我將近大半個小時,那股痛意才逐漸的減小,我混亂的思緒也逐漸的清明。
我一直沒有睜開眼睛,放空了心思由著那股痛意逐漸的散去。
痛意逐漸的減弱,然後又猛地加強,然後又減弱,又加強,如此反複持續了好幾次,終於慢慢的消散。
我感覺我的後背都濕透了,整個人猶如從遊泳池裏爬了上來,嘴巴幹澀的厲害,下巴上微微一涼,那人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張開嘴巴,喂了一顆不是很苦的藥丸。
待那股藥丸被我通了下去,酸痛的四肢終於有了一點力氣,我茫然的睜開眼睛,深長的吸了口氣,緩緩地轉頭朝著身邊的人看去。
“痛,隻是暫時的,最後一世的記憶今天之後你自然會想了起來!我能幫你的就隻有這麼多了,剩下的隻能你自己解決,我會在日月山等著你回來!”
他的聲音猶如仙樂一般縹緲靈動,低沉清越的嗓音出奇的好聽。
我眨了一下眼睛,茫然的看著他,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日後你自然會知道!”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伸手幫我把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嗓音沉沉沉的道:“雲曦,希望這一世你可以不再選擇他!”
“嗯?”
他的聲音很低,我聽得不是很真切,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他好看的唇挑出一抹虛無的笑意:“好好地利用你驅魔人的身份,很多事情你可以自己解決的,人皮地圖拿到了嗎?”
我錯愕的看著他,點點頭,虛弱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人皮地圖就是通往日月山的地圖,等你找齊四塊人皮地圖,你就回知道怎麼去日月山,府君大人在日月山等著你!”
他看的眼神真的很憐愛,又很複雜。
我在他的眼裏像是情人,像是親人,又像是朋友,各種複雜的眼神在他的眼底不停的來回著,讓我搞不清楚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漂亮而又蒼白的唇挑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溫潤的手掌揉了揉頭頂的秀發。
俯身,他竟然在我的額頭落下淺淡的一吻:“雲曦,我在日月山等著你!”
說完,一團濃鬱的白霧包裹著他,轉眼就在我的眼前消失殆盡。
唯有被他吻過的地方有著淡淡的溫度。
我情不自禁的摸上被他吻過的地方,心底深處莫名的升騰起一種怪異的情愫。
心尖尖好像被人用羽毛撓了一下,說不出的感覺。
盯著他剛剛坐過地方看了許久,才收回了視線,稍稍的動了一下身體,猶如跑了五公裏一般,身體酸的厲害。
後背整個都濕透了,難受的厲害。
拿過一邊的水杯喝了一點水,吃了一根香蕉補充了一點體力,我勉強的坐了起來。
朝著身後看去,床單已經濕透,前胸後背都是汗水,額頭上滴滴答答的有汗水順著發梢落了下來。
渾身全是汗水,我是忍受不住的,去了洗手間,想要洗個澡,無奈這裏不能洗澡,隻好拿了毛巾,勉強的把身體擦了擦。
用涼水洗了頭,裹了毛巾在窗戶邊站著。
一股溫熱的暖風迎麵吹來,說不出的愜意,我的腦袋很滿又很空靈,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他的話還在我的耳邊縈繞著,我是日月山的人,人皮地圖是通往日月山的地圖,白子念的肉體還在馬家溝,就在無量的手裏。
隻有找到白子念的肉體,讓白子念魂魄和肉體重合,她的殘魄才能歸位,第二世的記憶才能恢複。
隻有第二世的記憶恢複我才能找到君無邪的肉體。
他還說第一世的事情還會重演,難道……
難道那天我在夢境裏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所以第一世的事情從那個夢境已經開始重演了?
想到這一切,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想要第一世的事情重演,想要知道我和君無邪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在窗戶邊趴了許久,不知不覺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頭發已經被暖風自然吹幹,就連病床上的床單都已經幹透。
嗷嗚一聲,熟悉的聲音在我麵前響了起來,我抬頭就看見幾天不見瘦了一大圈的阿呆在窗戶外的窗台上趴著,眼神幽怨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