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一陣一陣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疼的我腳步踉蹌了起來。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哎呀哎呀郎呀在,咱們倆是一條心,家山呀北望,淚呀淚滿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副畫麵,我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站在一個台子上唱戲,台下站著一個穿著長袍白襖,留著寸頭的男人,男人眼神寵溺的看著我。
畫麵又是一轉,我看到一個昏暗的房間裏,那個長袍白襖的男人坐在書桌前,神情動容的畫像,屋子裏的牆壁上赫然掛滿了我的照片。
“景辰,她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心心念念的掛念著他,我的肚子也這麼大了,你難道就不打算給我們娘倆一個名分嗎?”
“景辰,我今天聽說她喜歡上了一個祝家的少爺,昨天還被人看見兩個人一起出去踏青了!”
“念如初,都是你,是你害了景辰,景辰要是出事我和你沒完!”
“蕭詩情,我和上官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這裏是上官府,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念如初,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戲子而已,你明明都已經和景辰有了婚約,還和祝家少爺不清不楚,你覺得景辰會接受你這個破鞋嗎!”
“念如初,我告訴你,祝家少爺和景辰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他們都是為了你手上的那個秘方!”
我的腦袋嗡嗡的響著,所有有關第一世的記憶碎片一點點的的拚成了一副完整的畫麵。
漸漸地我的腦袋也不疼了,有什麼東西好像不斷的充盈著我的腦袋。
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虛弱的厲害,耳邊是君無邪焦急地叫我的聲音。
我真的很想睜開眼睛告訴他我沒事,可我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前所未有的困倦席卷了我,很快就讓我陷入到睡意中。
這大概是我有史以來睡的最累的覺,夢裏發生在第一世的事情,從開頭到結束,像是曆史鍾演了一遍,重新的演了一遍。
我不再是觀眾,而是那一世的女主角!
喜怒哀樂,生死離別,所有我感受過的沒有感受過的情緒都在夢境裏真實的發生著。
甚至我還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怎麼被人放在棺材裏,又是怎麼出生的。
一場回憶一場夢,我醒來的時候渾身濕透,喉嚨幹的厲害。
眼睛吃力的眨了兩下,然後閉上,如此反複的折騰了好幾次,我終於徹底的睜開了眼睛。
眼睛還是酸的厲害,君無邪就在床邊趴著,海藍色的深眸一片猩紅,隱隱的我竟然從他的眼角看到了一行清淚。
看到他落淚,我心痛的不能呼吸,吃力的抬起手輕柔的抹去他眼角的清淚,虛弱的勾起一抹笑容,低低的道:“我沒事!”
君無邪一瞬不瞬的望著我,沒有說話,仿若怕我會再一次陷入長久的沉睡。
看到他這樣,我心裏很是歉疚,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斷地出事,一旦有事情發生,我總是會沉。
或長或短。
“幫我洗澡好嗎?我沒有力氣!”
君無邪看我的眼神讓我眼睛酸的厲害,我他繼續看下去,我會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一句話說完我就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君無邪冰冷的手抓著我的左手,拿過一邊的水杯扶著我坐了起來,喂我喝了一些水,見我臉色緩和了那麼一點,抱著我去了浴室。
身上紅色的嫁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我的衣服,渾身上下濕透還滴著水珠,像是剛剛淋了雨的人。
我和君無邪雖然有過很多次的親密接觸,但是坦誠相待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一隻手把我環在他的懷裏,另一隻手幫我小心翼翼的脫著衣服,脫完衣服之後,單手擰開了浴缸裏的水。
調好了水溫,抱著我一起躺了進去。
他躺在下麵,四肢癱軟的我趴在他的身上,耳朵貼著他心髒的位置。
溫熱的水趕走了我身上的倦意,有了那麼幾分力氣,我渾身就不自覺的發燙。
泡在水裏無處安放的兩隻手忽然被君無邪抓住,被他帶著幾分溫度的大手包裹著。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水溫稍稍低一些的時候,君無邪就會添一些熱水,不會讓我凍著。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抬起了頭,下巴抵著他健碩的胸膛,伸著腦袋,在他蒼白的唇上蜻蜓點水的啄了一下。
他捏著我的手鬆開,揉了揉我的秀發,雙臂如鐵臂一般把我圈的緊實,勒的我機會要喘不過氣。
我沒有言語,由著他這樣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