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碧波從偏殿裏走了出去,體內那股叫囂的洪荒之力差點從我的體內衝破出來。
漫無邊際的黑暗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微弱的晨光,熹微的光亮刺得我,眼睛火辣辣的疼。
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好像驟然間處於空白的狀態。
“鬼後,這是出口,您順著這裏出去,就能出去了!”碧波低低的說著,雙手捧著我的玄冰血玉絲帶。
我閉了閉眼,由著那股刺痛逐漸的減弱,緩緩地睜開眼睛,唇角死苦澀的笑容。
我並沒有接過我的玄冰血玉絲帶,曾我不想做瞎子,是因為我想看見君無邪,而我現在想做瞎子,卻是因為不想看見君無邪。
和煦的暖風從遠處初來,洋洋灑灑的落在我的身上,我靠著僅有的那點視力,跌跌撞撞的前行。
遠處,有悠揚哀怨的琴聲隱隱綽綽的傳來。
我知道彈琴的那人必定是君無邪,所以我沒有回頭,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走了多遠。
一道細微的歎息聲在我的前方傳來,眼睛眯了眯,我看見一道紅似火的人影踏著清晨的陽光從遠處而來。
那人長得妖孽,明明的是個男人,卻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讓我這個女人都妒忌。
“念如初,也讓本王該拿你怎麼辦?”近了,他低低的說了一句,語氣似是無奈,似是寵溺,還有幾分心疼。
我抿了抿唇,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怒氣頭吐了出去,又閉上眼睛,感受著清晨金色的陽光。
“墨錦繡,你明明可以對我好,為什麼說話總是要帶刺呢?”
他笑了,笑的妖孽,陰柔的聲音綽綽的道:“因為本王看你不爽,因為這是你欠本王的,曾經你就是這樣對本王的,本王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嗎?那你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喜歡曾經的我?”我又問。
他又笑,似乎是和我一樣閉上了眼睛:“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我喜歡的都是你這個人,和過去現在沒有關係!”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祝安好是個會說情話的人,如果把他放在現代,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喜歡,後來我發現君無邪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想到你也這麼會說話,你們鬼界的人都是這麼會說話嗎?”
他爽朗的大笑了兩聲,右手伸了過來,我眯了眯眼,模糊的看了一個影子,猶豫了一下,左手搭了上去。
他的手比君無邪的手要小上那麼一點,但是他的手指比君無邪的手指還要細膩修長,幾乎感覺不到一點骨節。
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很是柔軟!
我隻是握著,輕輕地握著,沒有任何的感覺,他更像是我的拐棍,牽引著我走出這片黑暗。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腿漸漸的沒了力氣,頭暈目眩的感覺很厲害人,腦袋很疼。
堅持了沒多久,我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是在醫院,墨錦繡說我發燒了,很厲害,很長時間沒有生過病了,渾身疲乏無力。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來看我的人走馬燈一樣,來回著,每次我睡著的時候,總能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那些聲音就像是蚊子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不停的聒噪著。
“念如初,你是要打算這麼一直萎靡不正下去嗎?”我在醫院躺了不知道多少天。
腦袋很清醒,但我就是不想睜開眼睛。
“念如初,本王知道你醒著,接下來本王說的話你聽清楚了,無量同時找到了君無邪的棺材,他的手裏還有白子念肉體,他的目的是你!如果他找到和你解除冥婚的辦法,會趁機搶走你,到時候你會是無量的鬼後!”
“命,你的宿命會再一次改變,至於結果,我不知道會怎樣,但是選擇權在你的手裏!”
“蘇夏月另一個孩子的魂魄本王已經找了回來,至於她的孩子會怎麼樣,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墨錦繡真的很了解我,他知道我在乎蘇夏月,更知道我,不管有多恨君無邪,也不舍得他有事情。
掙紮了許久,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模糊的白,白色中透著清淡的黑色。
眼睛睜開又閉上,我皺眉輕聲道:“墨錦繡,你真的很聒噪!”
時間安靜了那麼一秒鍾,墨錦繡妖孽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是嗎?本王聒噪就對了,如果不本王不聒噪,你怎麼會這麼快就醒來!”
“行了啊,睡睡就行了啊,不要以為你有當豬的潛力,就以為自己是豬了!”
我沒有說話,嗓子火辣辣的痛,撩著眼皮斜眼朝著床頭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