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海藍色的深眸在夜色裏格外的清晰,猶如璀璨的夜明珠一般,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勾著唇角笑的意味深長,俯身,輕輕的啄了一下我的唇瓣,柔聲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我嗔怪的瞪他:“你最近好像越來越喜歡賣關子了,不知道這樣讓人很不爽嗎?”
“老婆,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他捏了捏我的手,牽著我的手向村子的東頭走去。
村子的東頭正是村子的入口。
漆黑的夜色下,一陣一陣的涼風吹來,原本該是讓人覺得愜意,在這沒有一點的動靜的村子裏,給我一種異常的陰森。
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握緊了君無邪的手,我們兩個還沒到村子的東頭就在半路上遇見了從頭到腳一身黑的趙默晨和辛若陽。
我嘿了一聲,感情不是我一個人是好奇寶寶,大家對這裏的事情都很奇怪。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走著,時不時的嘀咕幾句,腳下的步子一點都不紊亂。
餘光不經意看向身後,就見祝安好和白子念跟著我們身後不遠處,每一次我看見祝安好,祝安好必定能看見我。
而且都會投給我一個和煦春風一般溫暖的笑意。
每次看到他的笑意,我就莫名的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就在我來來回回琢磨身邊這幾個人和鬼的事情,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村口。
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站在了村口的一個不易讓人察覺的牆拐角,辛若陽和趙默晨身上不知道怎麼處理了一下,距離這麼近,我盡是聽不到他們一丁點的呼吸聲。
視線看向遠處,借著村子裏微弱的亮光,就見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壯漢,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係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腳上穿著一雙草鞋。
他的兩隻手裏握著鈴鐺還有一個小鑼,時不時的敲上一下。
“那趕屍匠手裏拿著的是小陰鑼,趕屍的時候回一邊敲打手裏的鑼,一邊領著屍體往前走,手中拿著的是攝魂鈴,隻要聽到攝魂鈴的響聲,夜行人就會避開,要是經過村莊,村名就會把各家的狗關了起來!”
君無邪適時的給我這個好奇寶寶解說著。
我深長的哦了一聲,怪不著那會我隱隱的聽到鈴鐺的響聲後,瞬間整個存在萬籟俱寂,聽不到一星半點的聲音。
大漢的手腕上還幫著一根草繩,串在草繩上的是屍體,每隔七八尺就會有一具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黃符垂在臉上。
草繩上串了有五個屍體,壯漢搖了兩下鈴鐺,解開手上的草繩,沿著屍體的周邊鬼畫符的畫了一些黃符,貼在屍體上,從口袋裏摸出一包東西灑在屍體的周圍。
做完這一切,才拿著陰鑼和攝魂鈴進了村子,經過我們剛剛站著的那個地方,大漢停了下來,努著鼻子像是獵狗一樣使勁嗅著。
看他那樣,我莫名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身體都崩了起來,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趕屍匠。
趕屍匠努著鼻子嗅了兩下,才繼續往前走,不用人指路,就摸到狗蛋的家裏。
我拖著君無邪趕緊跟了上去,一直跟到狗蛋的家門口,其他四個人也不例外。
之前出來的時候,狗蛋家裏沒有一個人,全剩下鬼了,此刻,再到狗蛋家門口,村長抽著旱煙袋子蹲在門口。
看到趕屍匠出現,站了起來,把手裏的旱煙袋子遞給趕屍匠,趕屍匠接了過來使勁的嘬吧了好幾下。
村長指著裏麵的屍體給趕屍匠就看,然後兩個人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看的我是莫名其妙。
看著看著,我突然覺得奇怪,狗蛋家裏死了兩個人,按理說應該有兩具屍體,可是現在隻看到狗蛋奶奶的屍體,另一具屍體不見了。
而且這半天,我好像就聽見狗蛋家吹吹打打辦喪事的聲音。
“咦,我好像記得趕屍匠趕屍是要把屍體趕回自己的家鄉,這狗蛋的奶奶難道不是這裏的人?”忽的,我有些納悶的嘀咕著。
君無邪垂眼看我:“這個村子有怪異!”
說完,我就猛地抬頭詫異的看著他,感情早就發現這個村子有怪異了,卻是一直沒有和我說。
沙啞到極致的聲音響了起來,暫時打斷了我思緒,我轉頭看向院子裏,就見狗蛋的奶奶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黃符垂在臉上。
幹枯如風朽多年的老樹的臉皮沒有一點的水分,身上的皮膚全都耷拉著。
一雙灰白色的眼珠色亦如她死的時候圓瞪著,明明她的嘴巴沒有動過一下,可我卻覺得她好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