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伊莎從水裏跳了出來,搖頭:“不知道,明月村我來過,但不是這個樣子,月牙寨也沒有這種地方!”
阿伊莎的話讓我的心更加的沉重,我真擔心君無邪找不到我,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我急的團團轉,卻又無可奈何,眼前除了一馬平川的草原,就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溪流。
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我們出去的地方。
求助的目光看向祝安好,就見祝安好凝眸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墨色的瞳仁不停的變化著。
“我們怎麼出去?”我走了過去,輕聲問著。
祝安好垂眼看向我,寬大的手掌在我的頭頂揉了兩下:“這裏是幻境!”
幻境?
“所以說從一開始就有人算計好了這一切,他的目的就是想把我困在這裏,不讓我出去?”我的聲音已經沉到不能再沉的地步。
隱隱的夾雜著怒氣。
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握,如果讓我抓到那個一步一步害我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是幻境,那我們就一定能出去,生氣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阿伊莎撩著裙擺,赤腳從水裏走了出來。
穩重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不對,她雖然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可畢竟躺在棺材裏幾百年,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
阿伊莎的話讓我蒼白了臉,我還沒有一個小姑娘穩重。
“你的鞭子呢?”阿伊莎盯著我手不住的眨眼睛:“念如初,你的手什麼時候自己愈合了?”
她的話裏滿是驚訝。
我呆了一呆,下意識的抬起右手,就看到右手割破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好如初。
沒有一點割破的痕跡。
本就起了漣漪的心,蕩漾著更大的漣漪,心裏甚至隱隱猜測,我最終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個人?
如果不是人,那我又是誰?
“你……”阿伊莎見我不說話,把我的手拉過去看了半天,喃喃自語的道:“你和梵音一樣的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你……你很了解梵音?”我躊躇不定的問著。
因為阿伊莎那句不經意的話,還有我心裏的那點猜測,我對梵音的感情變得很不一樣了。
甚至對二姨的那種感覺也在逐漸的變化著,一邊在冷卻一邊在發酵。
阿伊莎鬆了手,跺了跺腳,又走到小溪邊拿過紅色的嫁衣鋪平,一屁股坐了下去,兩隻手撐在身後,仰頭看著天上湛藍到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月亮。
“了解,說不上吧,隻是從小到大見過幾次麵,她每一次到月壓寨都是有事情,唯有最後一次……”
她頓了一下,拍著一邊空著的地方讓我坐下來,接著道:“就是給你種三生連心蠱的那一次,她才留了下來!”
“你種下三生連心蠱之後就一直在月牙寨裏養著,奶奶也就是族長發現你身份特殊,給你種下三生連心蠱的同時也種下了蝕心蠱,以此要挾梵音讓你做我們月牙寨的靈女!”
“在此之前我們月牙寨是沒有靈女的,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阿伊莎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讓我捉摸不透。
對於她說的這些,我都已經在二姨的夢境中知道,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對於我這種平淡的反應,阿伊莎也不覺得奇怪。
雲淡風輕的掃了我一眼,接著說道:“當初梵音把你留下後,我們以為她就走了,誰知道她壓根就沒離開,就在明月村裏住了下來!”
“明月村就是梵音一手建設的,其中很大一部分居民都是從月牙寨搬遷過去的!”
我哦了一聲,怪不著那個嬸子說明月村的人死了之後都要送回月牙寨。
原來那些人的祖上都是從月牙寨搬遷出去的,他們說起來算是回家了。
月牙寨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一般人是不會知道那個地方的,所以那個趕屍匠不是明月村的人就是月牙寨的人。
“梵音創建了明月村,村民在山下生活,她就在山上生活,很多年都不出來一次!後來隨著你的年齡的長大,梵音說要親自撫養你,就把你接了回去,不過你還是要定時回到月牙寨的。”
“那後來呢?”我急吼吼的問著。
前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麵發生了什麼。
阿伊莎斜眼掃了我一眼,很無所謂的口吻,輕飄飄的道:“後來,後來有一次你被梵音帶了出去,就再也沒有回到月牙寨啊,然後明月村的寺廟也被封了,再後來,我們就聽說你死翹翹了!”
阿伊莎的話,差點沒讓我一口老血給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