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讓我的臉色很不好,看著祝安好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撇開了他灼熱的視線。
“你在這裏等我,我想和白子念說幾句話!”我轉身貼著君無邪的耳朵低低的說了句,起身朝著白子念走去。
白子念收回癡迷的視線,起身跟著我向著屋子裏麵走去。
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站在石像前,茭白的月光從外麵灑了進來,傾瀉在白子念雪白的身上,我看到了她眼裏一晃而過的怨念。
“你恨我嗎?”我笑了笑。
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平和的看著坐在外麵沒有任何交流的兩個男人。
白子念抬眸看了一眼石像,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我想這是我唯一能答應她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的對你來說簡單也不簡單,我希望你能在我的魂魄歸位後,好好的愛好祝安好一世,替我愛他!”
白子念說話的時候,寬寬的目光看著門外的祝安好,幹淨的眼裏沒有一絲的雜誌。
“抱歉,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我做不到,你知道,我愛的人是君無邪,我不可能再愛上別人!”
哪怕撒謊,我都不願意,我不想去欺騙這個執著的姑娘。
“哪怕,哪怕假裝都不可以嗎?”白子念幾乎是在哀求我:“你不覺得他很孤單嗎?幾百年來一直等你,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你!”
“你的眼裏永遠在隻有君無邪,你看不到他的愛,但凡你能看到他的愛,你就不會這麼無情了!”
無情兩個字被白子念咬的很重很重,幾乎到咬牙切齒的地步。
我提了一口氣,目光泰然的看著她:“你是想讓我腳踩兩隻船嗎?你覺的我如果給祝安好任何一點回應,他現在會是什麼狀態?”
“你不覺得現在這個狀態其實很好嗎?我不回應他,是為你負責,為他負責,至少你還能守在他的身邊,哪怕至少這樣一直仰著他也好!”
白子念怔了一怔,桃花一樣紅潤的唇瓣呢喃著我的話,清澈的眼裏流轉著各樣的神色,視線最終定在祝安好的身上。
似是苦笑道:“嗬嗬,是我糊塗了,是我貪心了,在他的身邊的陪的久了,想要的就更多!”
她回頭看著我,飛身在台案上坐了下來:“你知道嗎?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每天和他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守著他,我就很知足了!”
“如果不是你突然提起來殘魄歸位的事情,我幾乎都要忘了!”
說道最後,白子念的聲音輕盈的人讓我聽不出來她到底是個什麼情緒。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就是我的宿命,如果沒有你,可能還不會有我,所以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今天就讓我好好的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說完,白子念就從台案上飛了下來,走到祝安好跟前,不知道和祝安好說了什麼,祝安好抬眸看了我一眼,兩個人牽手朝著門外走去。
我失神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腦海一片空白。
白子念可能會是我永遠無法到達的境界,她的愛太純潔了。
睡了整整一天,晚上就沒了睡意,君無邪抱著我在房頂上看星星,一直從天黑看到天邊泛著魚肚白。
我有些瞌睡的打著哈欠,眼睛一晃,遠遠的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下一秒我瞪圓了眼睛。
手指著村口的方向:“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無心法師?”
君無邪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瞳仁猛地收縮:“走,下去!”
我們兩個從上麵飛了下來,正好趙默晨和辛若陽並肩從屋裏出來,看到我們兩個麵色凝重,辛若陽立馬問道:“有事?”
“無心法師出現在村口了!”我說著,轉身進了屋裏,把我的捲鞭和青玉笛拿上。
趙默晨和辛若陽一聽是無心法師,兩個人的神情頓時凝重,辛若陽說了一句等我,轉身回了屋裏,把他的東西拿上。
我們一行五人出了門,直奔村口,一路急吼吼的趕到村口卻沒有看到無心的影子,村口有著很重的陰氣。
夏天是最不容易起霧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村口外麵的田地起了一層厚厚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的樣子。
陰氣正是從白霧裏傳來。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並沒有從白霧裏看到什麼鬼影,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這個時候,辛若陽手裏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趙默晨手裏捏了一把朱砂往白霧裏灑去,白霧劇烈的晃動了起來,白色過後就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