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還真是傲嬌,頗有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風範,硬是被禹生一路拽著到知禹府的。
知禹府自然就是禹生他們買下的那處宅子。本來禹生跟知更擲骰子,點大的把自己名字放前麵。
知更明明輸了,宅子應該叫作禹知府的;但他卻告訴禹生,叫禹知府比較容易誤會,畢竟知府在凡界隻是個不太大的官職,有跌身份。
禹生被氣得整整一天沒有理會知更,那樣子的話幹嘛還要說點大的可以把名字放前麵?知更真是個十足的無賴!
宅子門竟然關著?禹生使勁扣著金漆獸麵銅製門環,大喊:“知更嘞,開門啦。”
門開了,開門的竟不是知更,而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頭兒。更為詭異的是那個老頭兒還衝著禹生一笑,這一笑更是使得他滿臉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愈發的嚇人,他說:“禹生小姐回來了。”
禹生暗自尋思這定又是知更在搗鬼,就白了那銀發老頭兒一眼:“禹小姐?知更哥哥你什麼時候又愛好扮老頭兒了?不過這會兒沒功夫跟你鬧,有人受傷了。”
“你又跟哪兒撿了受傷的貓貓狗狗回來?”知更那懶洋洋的聲音竟然是從禹生後麵傳來的.......
禹生有些沒弄懂狀況的轉過身,見知更正一臉古怪的瞧著自己。
“知更少爺。”那個老頭也走到了門外,畢恭畢敬的對著知更鞠了一躬。
禹生一個頭兩個大,她好像沒離開自家多一會兒,現在這是個什麼狀況?
“你怎麼穿成這副德行?”知更決定先晾著禹生的疑惑,想先聽聽禹生對自己這身打扮的解釋。
“這個不忙解釋,你還是先給他看看吧,他受傷了。”禹生一把抓過那少年公子,把他推到了知更麵前。
“小姐?你是女的?”那個少年公子反應似乎真的挺遲鈍,都沒有發覺禹生對待自己的粗暴態度,還在疑惑剛剛那個滿頭銀發的老頭對禹生的稱呼。
“這個不重要吧。”禹生尷尬的嘿嘿的一笑,幹脆自己一溜煙跑到知更和那少年公子後麵,一隻手掌抵著一個人的背,用力把他們二人往門裏推,還念念有詞的說著:“先進去再說,進去再說。”
這其是一個大型的四合院,院落極多,有分前院、後院、東院、西院、正院、偏遠、跨院、書房院、馬號、一進、二進、三進......院內均由抄手遊廊連接各處。
因著宅子也就住了知更和禹生他們二人,這處宅子對兩個人來說又著實大了些。他倆也不講究,幹脆就住在前院西廂的兩個房間裏,因為這西廂靠近廚房,餓了方便就近解決吃飯問題。
知更他們這會兒都到了西廂的正廳裏。
那少年公子坐在椅子上,知更正仔細拆掉那少年公子自己綁起來的布條。因為時間過得有些久,血已經凝固了,一扯布條,有血珠直冒。有那少年公子倒是一聲不吭,禹生卻覺得肉疼,連聲直呼:“輕點、輕點。”
“噢?要不你來?”知更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
“才不要。”禹生下意識就把手背在自己身後了,哪裏敢去碰。
“竟然這麼深的傷口。”知更仔細檢查了那個少年的傷口,皺了下眉頭,把頭轉向禹生,語氣是鮮有的嚴厲:“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跟他一起去百花樓見花魁了,然後出門莫名其妙就被砍了,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禹生相當簡潔的解釋完畢,右手食指還指著那個少年公子,亮晶晶的大眼睛裏卻裝著讓人無法苛責的無辜,。
“不知道用手指指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知更一巴掌就拍下了禹生的手,然後又問到:“他是誰?”
“啊?”禹生微微一愣。她也不知道.......這整晚上都隻顧著同那少年公子鬥氣去了,哪還顧得上關心這個少年公子是誰......
“不知道是誰你就跟他一起去百花樓?不知道是誰你就跟他一起被砍?不知道是誰你就敢往家裏領?”知更每數落一句就跟知禹頭頂拍一下。
“我不是看他長得好看麼。”禹生很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終於袒露了心聲。
知更聽見禹生又是因為犯花癡,伸手再要開打,卻被那少年公子開口打斷了:“能不能先幫忙把這個給處理了?”
那少年公子被冷落了這許久,傷口也因為去了布條還在往外滲著血珠,而禹生和知更兩人竟然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個沒完。
“不好意思,又被小禹生給氣糊塗了。”知更輕輕聳了聳肩,這才用自己的左手抬起那少年公子受傷的胳膊,右手則凝聚藍色的光芒覆上那略顯猙獰的傷口,在藍色光芒的覆蓋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