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生回屋換了一襲白色紗裙,披肩的秀發隻戴了一條芙蓉玉額飾,清麗可人。
知更依舊是那身萬年不變的藍,搞得禹生時不時就得懷疑一次知更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沐浴更過衣。
兩人比肩出了知禹府。
大街上依舊是夏日祭以來就沒消停過的人山人海,而且因為是最後一天,大有人潮湧動更甚之前的節奏。
不少行人都戴上了麵具:有的人戴著半麵麵具,有的人戴著全麵麵具,有的人幹脆戴著頭套......放眼瞧去,滿大街的妖魔鬼怪。
禹生在買麵具的攤子上看上了一個灰狼頭套,試戴了一下覺得一定帥氣非凡,就賴著不想取下了。知更狠狠地隔著灰狼頭套敲了一下禹生,這哪點像是個正常女孩子的眼光了?雖然禹生她長得也不算花容月貌,但也沒有全把自己遮在頭套裏麵的必要啊!真是十足的惡趣味。
見禹生一點沒有取下那個灰不溜秋的狼頭套,知更不得不親自開口:“你把它給我取下來。”
“不取,就這個挺好的。”禹生仰著頭對知更說。
知更隻看見一張灰狼臉,鑲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啊,瞬間就覺得有些脫力,隻好威脅禹生:“要麼取下這可惡的頭套,要麼我們就打道回府,你做個選擇吧。”
禹生有些恨恨地取下灰狼頭套,撇撇嘴說:“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專製了?跟清意老師學的?”
知更懶得跟禹生解釋,隨手揀了一個紫色為底色、金色繪紋的牛角半臉麵具給禹生套上:“這個就挺好看的。”
禹生雖然覺得灰狼頭套最合自己的心意,倒也不討厭禹生給自己戴上的這個麵具,便也接受了。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輕易妥協,她也拿了一個銀色三角楓葉火焰裂紋半臉麵具遞給知更:“你戴這個,這個也挺好看的。”
知更沒好氣的戴上了禹生給自己挑的麵具,然後就走開了,甩下一句話:“老板,她挑的麵具,找她收錢。”
“我給就我給,反正也是你的錢。”禹生對於知更的這種小氣行為是嗤之以鼻,但也隨手就掏出了些碎銀子遞給攤主。
接下來的時間,足夠讓知更後悔帶禹生出來了,夏日祭裏來自五湖四海的小吃也是繽彩紛呈:
“這個糖畫好漂亮,好好吃的樣子,你要不要一個?”
“那個涼粉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你要不要來一碗,清熱的?”
“那個油炸丸子好像也挺好吃的,我去買幾串分你吃?”
......
禹生是走一路吃一路,天曉得她可是晚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掃蕩了幾近一個桌子菜的人啊,她怎麼能吃得下去?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知更起初還能跟著禹生每一樣小吃都嚐一下,後來也敗下陣來看著禹生吃個沒完。
在逛完小吃街之後,禹生又開始了新的一通大掃蕩,因為另一條街全是擺著賣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這個木偶好奇怪,它的腦袋可以藏進身子裏麵哎。我們買下它好不好?”
“這是萬花筒,轉一轉就可以看到不同的畫麵,我要買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行不?”
“這是什麼棋?你會嗎?不會也沒關係,我們買回去一起玩兒吧?”
......
禹生每買一樣東西都會編一條理由,也會問一下知更的意見;至於知更接不接受這些個理由,或者是發表了怎樣的意見,那都是不重要的;唯一重要的是:禹生要把它們都買下來。
知更在這一通購物之後,隻是暗歎了一聲:儲物戒指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發明創造。否則今晚這大包小包都得自己拎著,那才有得玩了。
購物之後,禹生終於記起今晚是出來看燈的。設為望燈的那幾條主街道是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禹生仗著自己個子嬌小,在人群裏鑽來鑽去去,還非得拽著知更一起鑽。因為她想要猜燈謎所得的各種獎品,卻又老是猜不中謎底,隻能讓知更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