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羅暄便直接遠離人群。
在最外圍找了棟基本還完好的房舍,應該是當初某個弟子的起居之所,在房頂打坐修煉起來。同在一棟房屋頂還有其他兩位武者,但都互相提防著,各自打坐也不搭話。
一夜無話,當第二日黎明來臨時,經過一夜的等待,從遺跡外圍聚集過來的武者越來越多。
羅暄本以為自己來的便夠晚了。
但一大早上打坐完畢,準備吃口早飯的時候,環視四周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昨天自己可是撤出了人群聚集地,在外圍找了一處人較少的房頂打坐。
但現在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所在地,已經處於人海的中部了。
可想而知,這一夜又從四麵八方彙聚來了多少武者。
房屋屋頂、道路上都擠滿了人。熙熙攘攘比菜市場還吵鬧,打架生事起衝突者屢見不鮮。而且還不斷有零零散散的武者從遠處彙聚而來。並且半空中還出現了不少憑借魂階至寶禦空的武者。
羅暄也不是不想憑借崩嶽尺禦空等待,畢竟下麵人太多,也實在太吵雜了,空間也小,下去後很容易被人群帶著走。
但洛城馮家的事已經傳開了,如果現在自己取出崩嶽尺,恐怕會被有心人注意到,得不償失。還是等遺跡開啟後人群湧入,最混亂的時候再做計較的好。
三位新來的武者,也看上了羅暄所處的屋頂,準備驅趕上麵的其他武者。
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武靈八階男性武者,光頭絡腮胡子,一身橫肉,左臉還有一道明顯的傷疤直到嘴角,顯然是極不好招惹的主。
其他幾人看到對方是武靈八階實力,也隻能不甘心的跳下房頂,去和過道中的其他武者擠空間。
但羅暄看看下麵四周寬敞的過道,人擠人,前腳踩著別人腳後跟,並不想挪地方。
那光頭刀疤臉看到幾人自動讓出位置還算識相,臉上得意之色還沒散去,一轉頭便看到還有一個人,好似根本就沒看到自己一樣,在那裏閉眼打坐。
隨即喊了一聲:“喂,說你呢,趕緊滾。爺看上這地了。”
但對方連眉毛都沒動一動,直接無視了自己。
臉上肌肉不由得一抽一抽抖動,再配上那道傷疤更顯猙獰,顯然極不高興,竟然還有人不識抬舉,便打算直接上前將羅暄扔出去。
羅暄則稍微釋放出一絲武魂強者的魂力氣息。
那剛抬腿向自己這邊走了兩步的光頭刀疤臉一下便訂在那裏,在陽光下可以明顯看到光頭上已經見了汗珠。
最後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小步一小步往後挪,口氣中帶著討好,同時還搓搓雙手,小聲嘀咕著:“誤會誤會。”
羅暄也懶得和他計較,睜開眼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直接望向前方半空中。
因為此時正有大批強者,憑至寶禦空而來。
“終於來了,人還不少。”
心裏邊暗自嘀咕邊一一打量來人,分辨每一股魂力氣息。
隻見陸陸續續大概有二十多位武者,憑借魂階至寶禦空趕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實力。其中最弱的一股魂力波動也是武靈九階巔峰。
遺跡中眾人,發現陸續有持魂階至寶的強者趕到,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這二十多人中,羅暄隻見過其中一位。
依然還是一頭寸發,棕色武服雙袖係在腰間,裸露著上半身,一身黝黑的皮膚肌肉輪廓分明,閉著雙眼像一尊鐵塔般矗立在那裏,腳下一柄碩大的方頭巨錘,在陽光下泛著黑亮的金屬光澤,正是齊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