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房間的門被推開,隻見一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進來。他一身灰衣,頭戴灰色布帽,上身弓背,徑直向我走來。走近時我才看清他的臉,大概五十左右,黑黃臉色,麵有皺紋,一雙眼睛卻精光四現。
我心中茫然,剛要開口問他,卻見他忽然雙手一動,待我反應過來,兩隻手腕已經被一套鎖鏈拷住,這東西似銅非銅似鐵非鐵,重量並不重,但卻異常小巧結實,讓我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我大驚,剛想大吼問他是誰為什麼拷我,他已經點了我的啞穴,手法之快,讓我更加心驚。
隨後,他在我頭上戴了一個鬥笠,黑色的麵紗遮住了我的臉,便扯了我的鏈子往出走。
我很是氣憤,用力掙紮,但是他力道之大,並手指握住我的手腕,讓我再無法使出力量。我心中愈發驚懼,隻得被他拉到一個馬車上,在車夫揮鞭的聲音中,馬蹄聲響,我們不知前往何方。
馬車中我與他怒目而對,他卻並不看我。我心中不停地盤算,這怪人不知什麼來曆,為何要抓我?——剛一這麼想,又不覺苦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算知道這人是何來曆又怎樣?說不定他是拉我去那裏將我殺掉,倒也一了百了,隻是別是惡人,將我抽筋扒皮拿來折磨便好..。。
那怪人見我眼神閃動,似是心有無數念頭,也不理我,靠在馬車中閉目養神。
我在想了一百個種可能性之後,隻覺得頭暈目眩,也不知是因為馬車搖晃還是因為頭痛之病,不知不覺中也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隻迷迷糊糊中有人拉我,我睜開眼睛,見那怪人扯我下車,我見無法掙脫,隻得任由他牽引。這次我們入住了一個客棧,相較於上一個條件略好,我被他拉入一間客房,
雖然偏僻卻也清淨雅致。一路上店小二雖然覺得那怪人瘸腿相貌醜陋又帶著一個黑紗蒙麵的女子很是奇怪,但見那怪人出手大方也並不多言多問。
我在屋中坐好,不一會兒就有小二送上飯菜,那怪人便與我一同吃飯。三菜一湯,雖是小店,每樣菜肴卻也十分精致可口,我心想就算送我去死,也得當個飽死鬼,況且.。。說不定還有逃脫機會。
我並不客氣,與這怪人大吃一頓。這怪人指指我手上鐐銬,又指指我的腳,好像在警告我說,如果我敢跑,就把腳也拷上。我移走視線沒有理他,心下卻翻江倒海。
怪人命小二將一個馬桶放在我的房間,便將房門、窗子鎖上。
我在房中輕輕地走來走去,隨後淨麵就寢。第二天怪人來開鎖,依然帶著我上了馬車,就這樣一路向西,一連走了三、四天。
這幾天中,我默默觀察這怪人,他每日白天帶我西行,晚間必然尋一個幹淨、飯菜可口的客棧休息,除了一路上將我雙手銬住、點我啞穴,也並不為難於我。隻是不與我說話,一開始我以為他不會說話,但聽他和小二交談,隻覺得聲音低沉沙啞難聽,卻也不是啞巴。
我不是不想逃跑,我的頭痛第二天也已日減,隻是幾天下來發現他身上功夫了得,雖然看上去又弓背又瘸腿,但是腳下走路無聲,有一次去樹林解手也是兩三步就消失於樹叢,身法之快令人咂舌。尤其是他那兩根手指,隻要搭到手腕我就渾身動彈不得。他每日封我大穴,讓我始終無法提氣奔跑。
逃,是一定要逃,隻是得想個辦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