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年前商朝疆土以東有一山名叫怨塚峰,聞說那山穀中終年日月同現,草木皆枯,星影重疊。無人敢問津,商紂王下令將一些常進諫逆耳之言的大臣下放至此,任由其自生自滅。
在這怨塚峰中沒有任何活物可以生存,一旦踏入,便永世迷失,最終葬身於這片怨塚之中。
我們的故事可能就與這片荒蕪禿頹的怨塚峰有著些許關係。
剛剛高一下半學期,緊張的學習氣氛絲毫未減,不如說老師們更加變本加厲的嚴格要求我們了。對於文理分班的問題我是糾結了一個假期,最終和父母商量的結果是學習理科。其實我的腦子學習理科簡直就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不過我的夢想是當一名法醫,法醫當然要理科出身,所以我毅然選擇了理科。
剛剛開學第三周就要文理分班,就在分班前一天晚上我爬起來向真主禱告了半天,希望不要分到那個全校最破的“貧民窟”。可就在現任班主任念完:“莫桑,19班”後。我仿佛聽到了什麼東西清脆的破裂聲。19班的地理位置正是遠離中心(老師辦公室),遠離食堂超市的貧民窟。
分班是在晚自習進行。
大家各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告別著與自己相處半年的同學們,整個樓道都被一片哀嚎所籠罩著。大家相擁而泣,也不顧鼻涕蹭到了對方衣服上,互相說著珍重之類的分別話語。此情此景不由讓我想到了:“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長。”這句詩。雖然我生來醫生就說我的淚腺有問題,不會流淚,但是我實在無法理解他們竟然可以把一個文理分班看作生離死別。不過麵對這種悲壯的景象就算我不會看流淚也有點觸景生情了,當然,我有些悲傷的原因其實主要是我即將進入那個傳說中冬天窗戶都漏風的“貧民窟”了。
我收拾完東西,簡單的安撫了一下周圍泣不成聲的同學們便向著學校禮堂附近的一排小平房走去。
路燈在一片婆娑的樹影中閃爍著蒼白的光,忽隱忽現的灑在稀疏的幾個路過的同學身上,我抬頭,圓月如一隻灰白的瞳孔,於寂靜的夜幕中凝視著地上的我們。
“嗖——”一計白光從天幕中劃過,不知怎麼回事,我竟打了一個寒戰,有一種預感突然襲上了心底,不知是好是壞,不過我知道,未來一定會發生些什麼。就在我試著回想著那道白光時,我已經站到了19班的門口——確切的說,我站到了一位穿著旗袍身材曼妙的長發美女麵前,房前的很多槐樹枝影遮擋住了她的臉,不過我仍舊可以隱約看見她畫著淡紫色的眼影。
“你是我們班新同學吧,先進班找個座位。”
語氣有些冰冷傲慢,她輕輕撩動了一下垂在臉頰的棕色長發,身子一斜靠在了門框上,騰出了一個正好夠我進班門的位置。
我禮貌的問了聲好便邁入了班門,一瞬間,我碰到了她的衣袖,”啪——”的電了我一下,我不由得一驚,抬頭望向這個女神般的老師,她蹙起眉,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望向了遠處。
我天生就有選擇糾結證,所以這次的選座位我更是糾結的要死,有一些座位上是有桌套的,地理位置都很好,既方便看黑板,又方便玩手機,所以我就選了一個有桌套的位置坐下了,剛剛放下書包,女神老師就冷冷的說:“換個位置,別選有桌套的。”
恕我愚昧,為什麼我不能選有桌套的?我猶豫了一下,拿著書包繞著教室轉了一圈,最後還是選了一個中間第三排的位置坐下了,可是這個位置偏偏又有桌套,我警惕的抬頭瞄了一眼女神老師,她果然還在盯著我,她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聲音明顯提高了很多:“別選帶桌套的!”我索性就把桌套拆下來了,得意的望著她,這回不就不帶桌套了?此時班裏的人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