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語,呷茶。
她想了想,長吸一口,壓著怒火,溫了聲道:“嫣兒,你多大了?雙九年華了呀!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呢?”
雙九年華,看來,此時距我離開的那一年,僅僅兩個春秋,那年見過品嫣的時候,她才正值及篤。
阮品瑜不知我在想什麼,隻一味絮絮說著:“姐姐一個人,在這宮中苦哈哈的熬著,撐著咱們阮世一門,容易嗎?而今,想拉你進來,也不是讓你跳火坑,隻不過為咱們阮家多添份臉麵和榮光,讓後世子孫得以靠蔽罷了!多少人望掉了眼珠子,挖空了花花腸子,恨不能削尖了腦袋瓜子,都鑽不進來。你可好,陽光大道替你鋪好了,擺在眼前,你偏偏不走,非要********的指望著那冰山。說你兩人句,你還跑到一旁去投池去了,誠心給我難堪是嗎?”說到冰山時,她將目光投向我身後月亮門。
杯子悄然挪了挪,有道修長白影漸漸映入了暗紅的茶波,哦,賤人說的冰山,原來是宸嵐!
阮品嫣暗戀李宸嵐,難怪了,剛才李宸嵐看我的眼神那般糾結,現在看來,阮品嫣會落水,很可能是殉情,殉一份得不到的愛情!
聽阮品瑜的意思,似是想讓妹妹入宮為妃,而阮品嫣卻把一顆癡心都給了李宸嵐。佳人有心郎無意,她得不到李宸嵐的青睞,卻又被姐姐逼著入宮為妃,一時想不開,就投了池了!
可憐的品嫣小姐,是生生被她的姐姐給逼死了!我會借附到她的身上,誰又說不是天意呢?
品嫣,從今而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新怨舊仇,咱們一起找那心狠手辣的阮品瑜去算!
恨意蔓延到眼底,我看著她,卻是乖乖一笑,以不高不低的語調,恰能隱於樂聲避開遠處那些耳朵,徐徐道:“姐姐,人生自古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