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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南頗有些不耐,雖然不知道皇極焰做了什麼,但是讓葉傾南總感覺這些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不過許仁安真的如同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一點風雨的摧殘,不過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依照許仁安的性格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說到底都是錢在害人,“你振作起來需要多少錢?”
許仁安一愣,但是隨即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懦弱,很不負責任。父親去世和接踵而來的公司的問題,還有妻子在麵容損傷之後,脾氣越發暴躁,沒日沒夜跟他說這樣他就好離婚了去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之類的話,讓他的壓力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即將達到臨界點,世界都即將雪崩。
公司還維持著表麵和諧,但卻已經即將麵臨倒閉的時候。他和妻子撇清關係,和她離婚,孩子判給妻子那邊,他給了妻子足夠的贍養費,足夠她很好地將孩子養大。撇清關係,她們才能更好的生活,外界的人都說他沒良心,誰又知道他的用心呢?給葉傾南那套以前他們一起住的公寓,讓他更好地在這個城市立足,他的心裏一直有著葉傾南,知道分開,他才發現他不能失去他,但是為時已晚。
本來他一切都做好了,等他死了便就都結束了,他不用活得那麼辛苦,也不用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笑著投入別人的懷抱之中……
葉傾南不做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許仁安眼神空洞地對著天花板,他現在算是一無所有了吧?
深深的絕望籠罩著他。
傾南……走了……
許仁安維持著一個動作,在床上坐著。
護士來換吊水瓶,見許仁安呆愣的模樣,心中暗暗可惜,如此年輕英俊的青年因為安眠藥壞了腦子?唉……可惜了……
房間裏的時間幾近靜止,一切畫麵都呈現灰白的顏色,床頭櫃上花瓶裏的花,安靜的掉落了幾片花瓣,靜靜的落在桌上。白色的花,是送葬的顏色。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再次被打開。
回來的葉傾南拎著一個包,葉傾南打開包,拿出包裏的東西扔到許仁安的麵前,幾塊晶瑩剔透的透明寶石被扔到了許仁安身上,喚回了許仁安的思緒,說到底就是錢的問題,這些東西換成金錢對他的作用不大,他隻是個隻求平凡生活的普通人而已,而且這些算是一筆飛來橫財,對他的作用不大,在手上還頗為棘手,現在總算花到點上了,“這些夠了吧!這些都是純正的鑽石原石,你自己看著辦!算我借你的,以後還我!”
許仁安起先沒有任何反應,隨後慢慢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葉傾南。
動作雖然粗魯,卻比任何愛|撫更能觸動全身感官,讓心顫抖。
“好好把身體養好,身體是奮鬥的本錢。”葉傾南依舊冷聲說道。“這是我唯一能幫到你的程度,如果你還想死,我也沒辦法。窗戶在那裏,你可以選擇跳下去,這裏是八樓。”
葉傾南的話雖然略微尖銳,但許仁安聽在耳中是清越悅耳,宛若天籟。以前每天聽到不覺何如,如今卻是渴求不來的。
在人生的最低穀中,對自己伸出援手的人是自己心中深深存在著的人,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之前的苦悶似乎都隨著煙消雲散。
許仁安扯動幹裂剝皮的唇瓣,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伸出雙手將葉傾南擁入懷中,這是對他無論是精神還是靈魂最好的鼓舞與安慰,隻要有活的機會和理由,沒有人會想死,許仁安顫聲道,“謝謝你,傾南。”
葉傾南讓許仁安靜靜地抱了段時間。
第二天葉傾南便去上班了,隻是在餐點給許仁安送了一些食物,在許仁安出院之後,葉傾南的生活便恢複了正常的節奏和規律。
這幾天意外的家裏沒有皇極焰的身影。
不過近幾天那個想認兒子的人每天都會到他工作的單位找他,部門主任已經開始表示不滿了。
葉傾南下班後,走到那個中年男人麵前,繼續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開了的。“出去談談吧。”
“好!”中年男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一口答應道。
兩人找了一家餐廳坐下。
“你到底想怎樣?”葉傾南直接切入話題,早些結束早些回去休息。
“傾南,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來找你們母子。”與葉傾南的輪廓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飽含愧疚深沉道。“可以帶我去看看你的母親嗎?”
“不行。”葉傾南斬釘截鐵說道。
“唉……”中年男人深深歎了一口氣。
“長話短說吧,我還有事情。”葉傾南蹙眉看了看腕表,然後抬頭繼續道,“如果你是說想見我媽的話,我告訴你她已經死了,你想見也見不到。如果你想和我談談父子之情什麼的,那更沒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