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坐在房頂上,在這座小山的至高點,俯瞰整座城市。日複一日、日升日落…
像個守護者、又似個曆史觀測者,僅僅隻是看著這塊大地。
輝煌與衰敗,大地上的人們不停的重複著同樣的曆史。
時間的鋸輪碾壓過去,這塊土地上過往的痕跡早已消失。
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眾神時代的存在,僅僅隻有書上的草草幾筆記錄了幾個名字。
唯一讓人所知的,僅有那短短的名字,曾經的神跡、曾經的國家…早已葬在了這塊溫柔又冷漠的大地上。
現在,想做的、所能做的,也隻有觀測了。
一日的朝陽照射而來,卻無情的連那丁點溫暖,也不肯施舍。
『祂』眯著眼睛,盯著曾經給予無限懷抱的太陽。
『去看看吧…』
1
繁榮的城市,表麵光鮮亮麗,內部卻藏著汙垢,洗也洗不掉。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旁,幾棟高聳的大樓並排而立,大樓與大樓間的小巷內,是陰暗的彙聚處。
碰!碰!碰!
一次又一次的肉體擊打聲,囂張的述說著這裏發生的暴力。
碰!
一個滿臉鮮血,摀著肚子倒在地上的人,還來不急哭喊求饒,臉就被一隻腳狠狠踹去,身體也跟著飛了起來撞上水泥牆壁。
踢人一臉還不夠,施暴者抓住了受害者的頭發,四目相對,一個和藹可親充滿笑意,一個卻如同遭遇嗜人凶獸滿是驚恐。
「這位小哥,通過我們充滿激情的肉體交流,你應該明白了吧?」
「對、對不起!小弟有眼不視泰山!」那受害人也不管手骨已經被弄斷,慌慌張張的摸出了身上的皮包,恭敬的遞出。
施暴者拿走了皮包,卻抽出了幾張鈔票,塞回受害人的手裏。
「不不,身為一名擁有高尚品德的三好青年,幫助弱勢屬於基本常識,那是施舍、是善行,不過皮包恕我不能贈與,裏麵還有身分證件。
恩…看你的表情,似乎很疑惑呢?我進行合法合情合理的自我防衛的原因,其實我也是本著日行一善的原則想去救濟弱勢,不過啊,你剛剛做了一件不可原諒的行為喔。
言語嘲弄?施行肢體暴力?都不對,你覺得有人會去理會小狗的吠叫嗎?啊,抱歉,這比喻以你來說,可能太艱深了,我指的是,一個小娃娃對你又打又罵的,隻會覺得可愛和可笑,啊,物件換做是你的話可以把可愛去掉。
既然我對你的縱容有如乾隆之於和珅,那你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呢?當然是咎由自取了。現在請你動一動腦袋吧,仁慈的我決定給予你最後的機會,來,不是很難的,想一想就知道了。
那麽問題來了,請問愚蠢的你,是如何讓高貴的我對你進行自我防衛的呢?
不用緊張,時間很多,我現在正閑的沒事幹呢,你那恐懼慌張的表情已經夠格當我的小醜了。
不過先提醒一下,時間限製隻到我覺得無趣為止,當然也不要急著回答,回答錯誤的結果,你不會想知道的。」
…
日月從小巷子裏出來,他心情說不上愉快,也失去了上學的興趣,他乾脆朝附近的電子遊樂場走去。
電子玻璃門感應到日月後,敞開大門歡迎其進入。
日月走到櫃台,拿出皮包想換取代幣,才發現皮包已經空空如也。
擁有救死扶傷這一偉大情操的日月,出門前皮包滿滿,出門後皮包扁扁的情況常常發生。
不過他也沒去在意,日行一善,助人為快樂之本不是嗎?
他在店員怪異的眼神下,離開了店麵,然後駕輕就熟的摸進了小巷子裏。
在小巷子裏亂竄,一下就聽到了勒索斥喝聲,身為一名品行良好的青年,當然是義不容詞的去解救那些弱勢了。
再次回到店內時,日月將兩萬元的鈔票丟給店員兌換。
習慣性的走向了拉霸機,玩了幾把都輸掉後,代幣隻剩一半,他也不在乎,反正這些都是助人為樂賺取的錢,時間快到中午,他打算去打個格鬥遊戲就去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