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頭男屍(2 / 2)

四叔一眼就瞅準我要吐,大手猛地伸到我腦門上輕輕一拍,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法子,我想嘔吐的感覺頓時就沒了。

然後四叔就扭臉跟中年人說:“我需要一天時間,四周戒嚴,周圍三十米以內不許有人,不但給你糊上,更要開壇作法,送令公子一程。”

他一說,中年男人的臉色更加尊敬起來,這會兒有個年輕人湊了過來,遞給中年男人一個黑色塑料袋,中年男人伸手就遞給了四叔,四叔轉手就給了我。

袋子裏分量不輕,我順著袋口的縫隙往裏一瞧,頓時就震驚了。

裏麵全是毛爺爺,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好幾摞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別說這麼多了,平時我媽賭博贏了,給我五塊錢我都能歡天喜地一個月。

中年男人一伸手,一個戴著大簷帽的警察頭頭趕緊跑過來,中年男人跟他嘀咕了一會兒,他就忙開了,開始指揮警察疏散人群,在我們周圍拉上了黃色帶子。

我當時不知道中年男人是多大的官,隻是覺得他好氣派,如果我長大也能當這麼大的官就好了,不過隨即想起四叔說我的那句話,說我天生是吃死人飯的料,看來我這輩子是沒有當大官的命了。

很快這裏就剩下了我,四叔還有中年男人兩口子,四叔勸慰了他們兩個幾句,讓他倆也走了,隻給我們留下一輛小汽車打開了車燈,幫我們照明。

中年男人的手下按照四叔的要求送來了一個包袱,放下後也走了,等他們全部走後,四叔從包袱裏麵掏出一瓶茅台,打開蓋子,仰頭就喝了起來。

喝了兩口後,他才想起我來,在包袱裏麵翻騰了一會兒,掏出一隻用塑料袋裝著的燒雞,遞給我,又摸出一瓶茅台,問我喝不。

我搖頭,我爹一喝多就打我,每次都是往死裏打,所以我對酒特別抵觸。

“怪坯子。”

四叔嘟囔著,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我抓起燒雞就啃,中午跟他從村裏上的車,中午飯吃了半個饅頭,晚飯沒吃,餓死我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句話一點不假,四叔剛喝了兩口酒,想找我要燒雞吃的時候,我已經快把整個燒雞啃完了。

他無奈,又從包袱裏麵掏出一根粗大的火腿,撕掉包裝啃了起來,我倆身邊半米處就是那具無頭男屍,我倆誰都沒覺得不舒服,吃完抹抹嘴,他又從包袱裏麵掏出一些工具來。

這些全是香爐,銅錢劍,還有黃符什麼的,他把香爐擺在屍體前麵,點著香,又把包裹裏麵的香蕉糕點之類的東西擺在香爐前麵,手裏揮舞著銅錢劍,挑著一張黃符,在公路上開始跳起舞來。

他的舞姿一點都不美妙,在車燈的照射下甚至還有點神經質,一邊跳,他口中還念念有詞,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類的話,反正聽不懂也不感興趣,隻盯著香爐前麵的糕點看,盼著他跳完了能給我吃。

十來分鍾後,他終於停下來,然後拿出一遝子黃紙,點著,又順手把糕點香蕉之類的東西扔進火堆裏。

“記住,燒給死人的東西,不要吃。”

四叔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無奈的點點頭,心裏著實心疼,吃了一隻燒雞,我都沒吃飽。

一切事情辦完後,他就把包袱裏麵的小包拿出來,裏麵是他讓中年人手下買的膠水,棉絮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英俊的小夥,看來這人就是中年男人的兒子。

“去,把那堆東西都刮下來。”

四叔隨手拿起一個石塊,指著那一片紅白相見的漿液說道,那裏麵依稀還能看到骨骼,但是都碎了。

我沒說話,知道這是四叔對我的考驗,如果我表現得不好,很可能會被送回村裏。

一想到村裏那種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我就狠下了心,接過石塊,朝著那稀碎的腦瓜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