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他身後,好奇的往屍體身上看著,對於這會兒的我來說,好奇大過對屍變的恐怖。
四叔舞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掏出一張符,掛在銅錢劍上就朝著屍體紮了過去。
說來也怪,銅錢劍紮到那屍體身上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那股特殊的臭味兒消失了。
我從小對這些氣味都特別敏感,不管是香味和臭味,都逃不過我的鼻子,小時候經常在村口提鼻子一聞,就聞到誰家做好飯了,然後就撒丫子去蹭飯。
四叔放下銅錢劍,擦擦額頭上的汗,我對他更加敬佩了,之前我還以為他是裝模作樣的,沒想到還真管用。
“小兒,今晚咱倆攤上事兒了。”
他幹癟著嗓子說,聲音都變了,瘸著腿走過來,關於四叔的瘸腿,我聽說過很多個版本,有人說他是鬥屍體傷到了,也有人說他是勾搭別人家的媳婦,被人家男人打折的。
我沒說話,死死的盯著屍體,從小的經曆告訴我,這時候說話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像是我爹喝多了打我的時候,除了挨打,隻有跑一條路,求饒啊什麼的都無濟於事,反而增加我爹打擊我的樂趣。
“五月單五陽氣最盛,原則上屍體絕對不會出事,可……凡事總有例外的時候。而一旦出現屍變,那就是特別棘手的活兒。”
四叔嘴裏不停嘟囔著,與其說是說給我聽,不如說他是說給自己聽,給自己壯膽的。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從兜裏掏出三枚銅錢,快速的塞到那屍體的脖子處和兩個腋下,動作特別麻利。又掏出一張黃色的符貼到了那屍體的胸脯上,快速拉著我往後退,退到了汽車的位置。
黃符特別顯眼,上麵用紅字寫著‘敕令白馬大將軍到此’的字樣。
說來也怪,那張符貼到屍體上三秒鍾後,那屍體就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動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屍體身體離開地麵了,當然隻是輕微的離開地麵,然後恢複到平靜狀態。
我看四叔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他似乎也有點沉吟不決,仔細思考了一陣後,突然低頭問我:“你聞聞,那家夥還有臭味嗎。”
我認真聞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他看到我搖頭也沒有鬆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是個大月牙,隱隱約約的很不明顯,四叔長歎一口氣,臉上都擰巴成麻花了。
這會兒,那些距離我們三十米遠的警察發現我們這裏的異常了,之前四叔讓他們和這裏保持三十米的距離,我估計一方麵是為了安靜,另外一方麵是為了他喝酒方便。
“李師傅,需要幫忙嗎?”
是剛才那個警察頭頭的聲音,我四叔衝著他揮揮手,說沒事,在作法超度亡魂。
我不能理解四叔為什麼不讓警察過來,在我當時的心裏,警察就是萬能的,拿著手槍衝屍體比劃兩下不就搞定了。
四叔猶豫了半天,看了一下他的腕表,慢慢的往前踏出了一步,看來,他是想靠近屍體。
我看著他靠近了屍體,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東西,慢慢的往那屍體上紮去。
他似乎不是隨便紮的,先紮的腋下的兩處地方,又紮了肚臍眼,雙腿內側,每一下他都特別的小心翼翼,我看得也格外緊張,他紮到腳踝的時候,動作明顯稍微快了一點,看來是放鬆了點。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屍體胸口上的黃符被吹得鬆動了一下。
就在那黃符鬆動的同時,我看到屍體上半身猛地坐起來,屍體雙手哢嚓一下就抱住了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