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瞪大眼睛，“阿祈，你……”
“噓。”聞夭比了個手勢，示意道，“想活下去，趕緊走，帶你弟弟走，我會將剩下的人，都帶出去的。”
小五懵懵盯她半晌，一跺腳，咬牙道：“我信你一回，你肯定能帶我娘他們走，你……你自己，也要活著回來。”
說罷，她拽著還想問什麼的小六，轉頭就跑得飛快，很快跟上大部隊。
聞夭繞了點兒路，才繞到李長照身邊，他此時正站在一個佛塔之上，盯著天邊那道影子，見哪裏出破綻，就迅速將自己的陣法更改一下。
她輕飄飄落地，拍了下李長照的肩，問：“這樣就能把他們嚇走？”
“還不行。”李長照搖頭道，“這樣隻能嚇跑一部分膽小的，還有更多人，都在觀望，所以，還需要你出手，最好傷幾個人。”
聞夭點頭，“我知道了。”
她站在塔尖，風徐徐吹過衣擺微動，她看了會兒，終於找到合適的人選，踩著瓦鑠，宛若一隻雨燕，從高塔上平直落下，又輕又快，身形隱在陰影裏，隻帶起一點兒風吹葉動。
有人不信，覺得天邊那道影子是假的，躍躍欲試想動手。
聞夭抽出劍，橫向掃去，寒霜順著劍風，打在那人身前，地麵破開一道豁口，冰霜以豁口為中心，飛速向四周蔓延，觸碰到的一切，都迅速凝成一片冰晶，然後粉碎。
隻除了人。
方才正欲彎弓射穿天邊人影的男人，身上一半化為冰塊，頓時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哆嗦道：“仙人饒命。”
李長照適時變幻嗓音出聲道：“螻蟻凡人，還不快滾。”
聞夭指尖敲了下劍身，寒霜從男人身上化去，他一半身子被凍傷，卻半點兒不敢耽誤，一瘸一拐，跑得飛快。
如此，懷疑仙人真假，躍躍欲試想動手的，全都老實下來，普通人會信，那些貴族，自然更是深信不疑。
畢竟，他們很清楚，鎮上人離不開這裏的緣由，早就在更早的時候，就紛紛逃離。
但人就是人，哪怕是生死關頭，也還有蛇鼠之輩，貪圖錢財，試圖趁亂偷雞摸狗，偷搶別人的財物。
聞夭不慣著，一劍劈下，寒霜千裏，整條街上的房屋，通通倒塌，順著聞夭的心意，隻砸該砸的人。
她靈活穿行在整個鎮上，踩在陰影裏，甚至沒有一個人，能發覺半點兒異常。
李長照手上將陣法變出來的人形弄得更加逼真，目光卻總是忍不住，無意間飄向聞夭。
少女身輕如燕，衣帶被風吹動，儼然與天邊幻陣製作的仙人一般無二。
直到聞夭轉完一圈，確定鎮上空的差不多了，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原地，她對李長照道：“解決了，人都跑得差不多了，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
李長照被她嚇了一跳，望了眼幾乎與聞夭一模一樣的仙人，有些緊張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