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夭。”少女的聲音冷冷清清，如冬日霜雪化開般清脆。
“聞夭。”裴琢玉重複一遍，又問，“那個叫李長照的，跟你是什麼關係？你上來就問他。”
聞夭道：“故人。”
“這算什麼回答。”裴琢玉一點也不滿意，“你重新答。”
聞夭又道：“那就不答。”
裴琢玉氣死了，“你怎麼這樣？你要是問我，我跟其他人是什麼關係，我肯定一五一十的答。”
“嗯。”少女麵無表情點頭，轉身離開。
裴琢玉腿長，輕鬆的跟上來，道：“小聞姑娘，你這可不公平。”
“嗯。”小聞姑娘依舊隻是應一聲，別的不多說，顯得有幾分敷衍。
裴琢玉想說小聞姑娘傲慢得很，可她又確實句句有回應，雖然沒有什麼表情，雖然敷衍得很，但他莫名覺得她有些怪異的乖巧。
兩個人走回來時，聞夭眼尖兒，望見趙歸明身邊的一行玄道宗弟子，手上動作迅速的，把麵具戴上了。
裴琢玉想問她，你之前不戴麵具，為何現在又戴上？
但還未說出口，就聽見趙歸明的聲音，他揮手道：“我遇上了南境的道友，咱們都是坐一條船過來的，也算是共患難，大家可以互幫互助。”
“不過裴師弟，你倆做什麼去了？我方才沒看見人，急死我了。”
裴琢玉神情懨懨，道：“沒什麼。”
“哦。”趙歸明有些習慣他這副態度了，心裏看他跟看宗門前那隻不聽話亂吠的大黃狗似的，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隻轉問聞夭，笑道：“姑娘，你也是南境修士，大家一起走，你怎麼看？”
玄道宗一行人，頓時望過來，尤其是蘇婉兒，她盯聞夭盯的最緊，拽了下李長照的衣袖，柔聲道：“李師兄，咱們一起走吧！多個人，多個照應。”
李長照對她言聽計從，頓時道：“好。”再轉頭，卻是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高高在上，仿若恩賜般道，“你也是南境修士，我們是玄道宗的人，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也能保護你。”
聞夭沒什麼反應，她在發呆，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相當好說話道：“都行。”
“行什麼行？”裴琢玉心裏一股火，怎麼小聞姑娘，方才在他麵前那般凶，到了這群人麵前，又這樣好說話。
他冷笑道：“你們一行人，殘的殘，傷的傷，連飛船炸了都躲不開，沒一個能打的，到底是誰保護誰都不一定呢！”
“你怎麼對我們李師兄說話的？”其他玄道宗弟子，頓時大怒起來，紛紛拔劍相向。
“冷靜，冷靜，大家都冷靜，我師弟脾氣臭，我先勸勸他。”趙歸明眼裏，他們這些外來修士都是自己人，他不想自己人打起來，連忙勸和。
又拽著裴琢玉到一旁，道：“你怎麼回事？跟吃了火藥似的，對誰都夾槍帶棒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誰？我們跟他們走，隻有好處。”
裴琢玉漠然道：“不知道。”
趙歸明急道：“他是李長照，近幾年蟬聯青雲大會的魁首，我這麼說你可能也不知道，但你就記住，他比咱們四個加起來都強就對了。”
裴琢玉冷笑，“我現在知道了。”
原來他就是李長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