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路將軍,對於他,還好麼?”小侯爺嘿嘿笑著,一副羞澀的樣子。
路耿沒有看他,隻是淡漠說道:“他很好,當年兵家少年一輩,我奪頭籌,他隻輸我操演一項,他本來槍術不強,可還是跟我戰成平手,因為他便是跟我現在一樣,就算睡覺,也還抱著槍。那你說,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路耿冷冷的望著侯應麟,侯應麟在他淩厲的目光下左躲右閃,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林間風清,樹葉簌簌響動,恍惚間幾道人影在其中閃來閃去。
“本來我還覺得侯成誌言過其實,今日一見,終於知道,連侯家神箭都當成暗箭,為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路耿淡漠著扛起槍,又已經準備回頭走遠了,“李二公子跟你回來,我還真的有些擔心會跟你學的沒半分光明磊落。”
“我的確不光明磊落,可是,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李凡塵?”侯應麟猛地抬頭,瞪著路耿的背影,“他從極北的秋葉鎮裏經曆過什麼,又豈是你能懂得?!”
路耿背對著侯應麟的身影靜止了下來,在秋夜的風裏似乎受了些寒,咳了兩聲,背影顫抖,“好,李凡塵有資格,那北荒的世子也有資格,一路流亡,其心不甘,鋒芒卻能隱藏,彭雲忘粗中有細,又不失亡命豪氣,可是你侯應麟除了晉北小侯爺這個名頭,還有什麼?”
路耿又轉過身來,看著臉色不善的侯應麟,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地方錯了。
可是侯應麟卻忽然一笑,臉上的肥肉猥瑣的顫了顫,“沒錯,我就是一個敗家子,死胖子,沒什麼功能作用,一手箭術也不過是用來偷襲,既然知道侯成誌現在還不錯,你日後見到,幫我道個歉,也就夠了。”
胖子說完,陡然轉身,停了停身子,背對著路耿的臉對著天空深沉的輕歎,帶著不知所謂的笑容,似自嘲,似失落,慢慢離去了。
路耿看著侯應麟遠去的背影,麵色裏似乎有些變動,可是隨即一陣咳嗽,咳完直起腰來,看了眼林子裏,默默抱著寒冷的槍走回了屋子裏。
林子裏的人們於是一並跑了出來。
“你以後幹這種事情還是把頭發紮起來吧,太顯眼了。”袁鈞輕輕告誡。
李凡塵咳了一聲,“蠻子你也注意,不要很不自覺的倚在樹上,秋天了,枝子不結實。”
“李公子,貌似咱們是一個問題,以後幹這種事情,就不要穿那一身白衣了。”房少逸很淡定的說著。
風瑟瑟的吹過來,似乎大了一點,三個人一時無語。
“房公子,不知道,那侯成誌到底跟胖子什麼關係?”片刻沉默後,李凡塵還是開了口。
房少逸望著李凡塵,笑了笑,轉過身去,“聽說是侯家庶族少子,幼年被侯家小侯爺侮辱,羞憤離家,從兵家雜役做起,十五年裏暗自記下一套最為基本的製式槍法,挾之以十五年羞憤,在兵家後輩試槍池一戰成名,天下動蕩,此人少年重任,來回多次征戰,隻敗給大周皇族蕭非一次,其餘皆無敗績。”
“侯應麟羞辱他?多大的時候,是不是……在嵐州玉泉城裏?”李凡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