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隻豆沒多久就寫出了一篇證詞,上麵寫道他們一行十六人為萊喀素彌往京畿道麝縣秘密運送財富共五次。在證詞最後他還簽了名。
我對萊隻豆充滿感激,安慰他睡個好覺,然後又吩咐我的侍衛長官萊奕夫-瑟黑氏按照他說的家中地址去帶他妻女暫時躲避一段時間。
亥卯禁結束後,萊胥和她的四十名天馬騎兵也回來了。她風塵仆仆地走進我的帳篷,問我:“你找萊隻豆談過了?”
“談過了。他很配合,還寫了一份證詞。我現在猶豫的是接下來要怎麼辦。一會兒是在朝會上說還是朝會散了單獨跟女王講這件事?”
“這件事單獨找女王是沒有用的,”萊胥說,“萊喀素彌和他的手下這些年來傲慢霸道還不是仰仗著女王的寵愛?隻有在朝會上冷不丁地提出這件事才能有一個公正合理的解決辦法。我也忍了他很久了,這個人手腳伸得太長,又縱容士兵在皇都裏橫行。不早點壓製住他,未來一定是個禍患。”
我點點頭,說:“這件事是因我被射中引起的,所以朝會上就由我來說吧。”
“行,你說,我來附議。”萊胥說完便轉身離開,回去換朝服了。
朝會上,萊喀素彌還是像往常一樣一臉自信地持劍站在女王座位旁邊。另一邊,則是整個皇宮的大總管,宮女萊蔓村-若萊氏。
這是萊喀素彌和萊丹結婚前最後一次朝會。他知道,等到下一次朝會時,他就不再是萊喀素彌長官了,而是萊喀素彌公子兼皇宮守衛部隊長官。
既能得到像女王這樣癡情而高貴的妻子,又不失掉自己既有的官位,這樣的好事都讓自己占去了,想來都會高興得睡不著吧。
必須說服女王讓萊喀素彌放棄皇宮守衛部隊長官一職,控製住他的勢力。
“臣有事要奏報。”當萊丹問廷下大臣們是否有要奏明的事情時,我拖著自己受傷的膝蓋站出來說。
“大司馬的腳受傷了嗎?”萊丹看出來我腿腳有問題。
我看了看萊喀素彌一眼,說:“是的。昨日子時臣從米歲縣騎天馬回到皇都,經過一處居民區時被地上一支冷箭襲擊。天馬受傷,墜落下來,臣也跟著傷了膝蓋。那夥襲擊臣的人共十六個,趕著四輛牛車偷偷摸摸地往城外走。後來,臣回到皇家衛戍部隊把這件事告訴了萊胥長官。她帶兵和臣一起去追捕這夥人,在皇都外東北方向攔截下來。經過查證,這些人中隻有一個隨身攜帶皇宮守衛部隊允許亥卯禁出行的令牌,其他人都是非法行走。我們還從這夥人身上搜到了一封萊喀素彌長官寫給萊木古長官的信,說車上的東西是他的一點心意,請萊木古長官收下。”
說到這裏,我看到萊喀素彌原本白淨的臉變得鐵青,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不動。而身邊的萊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奏報驚得說不出話來。
萊丹鎮靜了片刻,問我:“你說的‘一點心意’是什麼心意?”
“臣和萊胥指揮官把牛車上的東西完完整整地帶回皇都了,就在皇家衛戍部隊放著。有幾幅宮中的字畫、一個粟馬萊國時期的玉石大茶台還有許多金子。”我邊說邊打量著萊喀素彌。他的眼睛看著地麵,不停地左右亂轉,顯然是在想說辭。但是這次鐵證如山,我怎能讓他輕易逃脫?
萊丹聽了之後,十分為難。她馬上就要和萊喀素彌結婚,誰成想他卻犯了這等罪過。
“你說這些東西是萊喀素彌大人送出去的,有一封信作證,可是你確定這是萊喀素彌親自寫的嗎?還有,你有其他證人嗎?”萊丹試圖給萊喀素彌找台階下。
我說:“隻要拿這封信和萊喀素彌大人以前的字跡一比較就可以知道了。”
萊胥也說:“臣和大司馬一起出城追捕這些人,臣可以作證這封信是從押運人身上查獲的。”
“朕素知你二人友好,朕需要更多的證人。”萊丹的樣子窘迫極了,不停地想要找到瑕疵為萊喀素彌辯護。
我從袖子裏掏出萊隻豆寫的證詞,說:“逃出去的人在天馬騎兵的追捕下,大多數都四散而逃了;還有的堅持抵抗被殺。我們捉到了一個叫萊隻豆的士兵,他寫下了這些證詞。”
我將證詞呈給萊丹。萊丹大體掃了一下,說:“光看證詞不足以相信,我要見人。這個萊隻豆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