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箐月歎了一聲,她本來進入玄女門,便是想努力提高修為的,卻不知哪裏出了差錯,竟然連拜師都如此困難,但冷箐月也明白,此時的她沒有任何退路,除了殷月,沒人會收自己為徒,因此,心中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不放棄。
於是第二天一早,冷箐月便早早的結束了一夜的修煉,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兩個水桶,依照昨日記憶裏的路線,一路上找找停停地找到了汲水的小溪,然後提了滿滿兩桶水回去。
到了山頂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而殷月卻麵若寒霜的站在房門外。冷箐月一見,便知道她心情不好,卻也不能不說話,隻得道:“師傅早。”
誰料,她手裏的水桶還未放下,那殷月便又是一個大袖甩來,冷箐月又如昨天一般飛了出去,碰在那棵樹上,昨夜好不容易平複的後背又再次疼起來,冷箐月忍不住咳了一下,竟又是滿口血。
而她手中抓著的那兩隻水桶,卻也一起飛出,此時早已成了碎片,那殷月一見,眉頭皺了皺,終於說了話:“你有病吧?誰是你師父?誰讓你動我東西?”
說完,那殷月也不聽冷箐月解釋,隻見她手中一動,冷箐月隻覺得殷月手上突然出現了一股很大的吸力,自己如同沒有任何重量一般,立刻被她吸到了手邊,一把抓到了手裏。
冷箐月本以為她怒急了,恐怕要好好教訓自己一頓,誰料,殷月卻一把扭住她的胳膊,拉著她便向著山下走去。冷箐月無奈,隻得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
此時,天早已大亮,已有不少人在山間走動。但見殷月竟然一反常態,大早上捉了個女子下了山,紛紛麵露狐疑,嘴上雖然恭敬地叫聲師叔,卻都在暗自打量冷箐月,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而殷月卻對這些人視而不見,直進了大殿,見了掌門,才立定了腳,冷哼了一聲,隨即,手便一鬆,將冷箐月扔到了掌門麵前。
此時的冷箐月,嘴角的血跡還未幹透,身上的裙子被那兩桶水淋濕了大半,再加上受了傷,臉色不好,看起來異常的憔悴可憐。掌門雖然不喜歡她,但若是傳出去,大殿招來的徒弟不愛惜,僅僅一夜便受了傷,他卻也不好交代,當即問道:“師妹,這是怎麼回事?”
而殷月卻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要當掌門,我讓給了你,你要討伐凝月宮,我們隨你去,你連我的玉郎都帶走了,什麼都沒給我留,你還想如何?”
掌門卻沒想到,殷月竟會有如此問題,但這些話他卻是不能承認,當即說道:“師妹,你這是說什麼?掌門之位,是師傅親傳,討伐凝月宮,是我們玄女門應盡的義務,至於玉郎的事情,卻是意外,不是我所想,你這麼問,難道懷疑我做了什麼?”
那殷玉聽了,卻冷笑道:“你做沒做心中自知!”說完,那殷月便轉身就走,冷箐月的事情卻一句不肯多說。
自己送去的人,不說一點理由便被打傷了退回來,掌門的臉麵自然掛不住,見殷月要走,他卻冷冷說道:“大了說我是一派掌門,小了說我是你師兄,你這是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殷月轉回頭來,卻道,“我身體不好,沒心思收徒,你自己留下吧。何況,”她頓了頓又道,“你是好徒弟,你會送來給我?恐怕師姐他們早就搶破了頭吧!”
“她的確不是什麼好徒弟人選,”那掌門卻是語出驚人,讓本來極為憤慨的殷月又瞪起了眼睛,見此,那掌門又說道,“隻是,她跟一個人很像,我以為,你會發現。”
說完,掌門手裏便拿出了一個子珠,放到了殷月手中,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而自從掌門說冷箐月跟一個人很像後,那殷月便有些愣住了,此時再看到那子珠,竟然不住地問道。
掌門也不說話。隻是示意殷月自己看。殷月見此,慌忙將法力注入那子珠當中,不多時,臉色便出現了回憶過往的神色,許久後,她才緩緩睜開眼,也不說收不收冷箐月,便拿著那子珠,晃晃蕩蕩地離開了大殿。
而掌門見此,當即對著冷箐月說道:“還不快追去,你師父已經走了?”
冷箐月一聽,知道那殷月雖然沒有嘴上同意,想必也是不反對了,當即追了上去。隻瞧見在那鬱鬱蔥蔥的山林中,一條彎彎曲曲小徑上,一個穿著白色棉裙的女子孤單的走著,冷箐月見了,心中卻也忍不住的失落起來,仿佛丟了些什麼,再也找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