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送他們來的,或者說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是那個人就是自己的掌門,所以讓冷箐月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出口大罵的老頭,若是她沒猜測,那個被老頭罵的人應該就是玄女門的掌門,什麼樣的人可以叫掌門為臭小子,什麼樣的人,可以無視掌門的權利?
冷箐月以為那個小弟子肯定會教訓此人,誰料,無論那老頭如何破口大罵,那小弟子隻是低著頭,恭敬地聽著,最後,當老頭罵得口幹舌燥的時候,小弟子才笑嘻嘻地說道:“師叔祖,您老就原諒掌門一次,別生氣了,掌門也是不得已,您再生氣,我都要嚇哭了。”
說完,小弟子便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果然,那老頭一看小弟子似乎被嚇唬壞了,嘴巴立刻停了下來,反而有些心疼地說:“那臭小子,每次罰人都讓你送來,就知道我老頭子舍不得罰你。哼,說吧。這次又是誰犯了錯?”
小弟子一聽這話,才鬆了一口氣一般,將冷箐月和她一直攙扶著的殷月送到了前麵,還沒等她說話,那老頭卻已經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說道:“這不是月丫頭嗎?”
說完,老頭不確信地看向了小弟子,小弟子也不好意思,這才點頭道:“是殷師叔。這是她的徒弟冷箐月,過來照顧她。”
老頭也不管冷箐月,當即上前一步,捏住了殷月的脈門,一會兒後,才道:“這分明是使用某種大型法術,被中途打斷,造成的反噬,月丫頭平日裏安安靜靜的,怎會使用這樣的法術呢?誰將她傷成了這樣?”
而小弟子當時根本不在現場,自然說不清楚,那老頭見她搖頭,便又轉向了冷箐月,冷箐月這才發現,這老頭看起來邋邋遢遢,但他的眼睛盯住了自己後,冷箐月隻覺得眼前的老頭殺死自己,會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哪裏還敢有隱瞞,當即將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聽後,那老頭則眉毛胡子一瞪,怒道:“那個壞丫頭也是欺人太甚,這年紀長了,脾氣怎麼也長了,哎,可憐的月丫頭受苦了!”說完,他看向小弟子說道,“告訴季承,就說月丫頭我收下了,還有,讓他做事心放中間,千萬不要以為小玉郎不在了,就沒人給月丫頭撐腰了!哼!”
那小弟子一聽,見師叔祖終於收下了殷師叔,哪裏還敢在這裏多呆,當即別告辭離開了。待到小弟子走後,這間不大的房間便剩下了那個老頭和殷月還有冷箐月三人。
殷月昏迷著,沒有了那個師父撐腰了,冷箐月就是太大膽,也是不敢說話,而那老頭卻走過去,又看了看殷月,許久,才歎了一聲,說道:“這個可憐的丫頭。這次受大罪了,你跟我來吧。”
說完,便蹣跚著腳步,向著屋外走去。冷箐月這才知道最後一句是對自己說的,慌忙扶起殷月,追上了那老頭。
這豫園似乎格外的大,比起當年在凝月宮的時候看見很多屋子都大,冷箐月隻記得他們走在狹長的鋪著青石的小道上,穿過了一個又一個院子,許久後,那老頭才停在了一個木門前。那木門似乎已經用了多年,門上的紅漆已經脫落了許多,看起來,像張飽經風霜的臉。
那老頭隻是雙手一推,門便開了,冷箐月從外向內望去,卻發現,那張斑駁的舊門後麵,竟是如此一個美麗的院落,裏麵的鮮花開得太豔,似乎連太陽也失去了光彩。
老頭並沒有說話,而是走了進去,帶著冷箐月,繞過花圃,進了正屋後,才指揮著冷箐月將殷月抱上了被褥都早已鋪好,看起來異常幹淨的大床去,讓她躺好歇息。
一切完事後,他才說道:“這裏常年有人打掃,直接住便可。另外,這個院子,目前還沒有別人居住,月丫頭在這裏養傷也清靜些。”
冷箐月聽了,忙低頭拜謝,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此時的她對這看起來十分邋遢的老頭卻心懷感激,無論如何,師父為大,她一日在殷月門下,殷月都是她的師父,此時,這老頭對殷月好,便也是對自己好,她又不是好歹不分的人,怎能不感激?
而那老頭見冷箐月說了謝謝,卻不知再說什麼,便問道:“我原先怎麼沒見過你?”
冷箐月立刻回答:“我是剛剛通過試煉拜入師父門下的,來這裏不過十幾天
的時間。”
那老頭一聽,便點頭道,“原來如此,既然你是月丫頭的弟子,那便也是我的徒孫,你也跟那小丫頭一樣叫我一聲師叔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