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是大地清新的點綴,又是蒼茫夜空唯一的幽靈。讓它凝成白露沉在你的血液裏,讓不舍晝夜的時光把你深深親吻。別走,就在這裏,安睡吧。
——《卡斯諾爾的詩人》
嘉蒂絲做了一個香豔卻並不愉快的夢。夢裏,她光著身子在林中奔跑,月光為她披上朦朧的紗衣。她在追逐維蘭的身影,他明明走的那樣緩慢,她卻總是無法靠近。
終於,他停下腳步。嘉蒂絲一陣欣喜,加快速度,飛奔到他身邊。
“維蘭,要我。”在夢境中,嘉蒂絲呢喃輕語,臉頰和身體都隨之變得溫熱緋紅。
維蘭俯身吻住她的唇,手指在她光滑的脊背上遊移。
“維蘭,要我。”
嘉蒂絲又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她顫抖著離開維蘭的懷抱,尋聲而望,靈語樹旁,諾蓮豐滿的胴體處處閃爍著渴求的光芒。
維蘭走過去,褪下全部的衣衫,裸露著他健美迷人的軀體,將諾蓮壓在身下。諾蓮忘情呻吟著,而在她歡快的吟哦中,嘉蒂絲又聽見另一個潮濕的請求。
“維蘭,我也要。”柏莎從林中走出,絕美的胴體綻放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哦,不!”嘉蒂絲痛苦地呼喊著,但似乎沒有人在意她的聲音。
維蘭走到柏莎麵前,托起她豐腴的臀部,將她的脊背抵在樹幹上,進入她早已火熱的身體。
“啊……啊……維蘭……請再用力一些……”柏莎一邊呻吟,一邊與維蘭互相允吸著彼此的舌尖。
嘉蒂絲看得麵紅耳赤,終於忍不住大聲叫喊起來。她翻滾著睜開眼睛,終於離開香豔又令她氣憤的夢境,回歸現實世界。
綠精靈大汗淋漓地從床上坐起來,用力吸了幾口氣,才逐漸平複下來。門外傳來窸窣的交談聲和輕盈細碎的腳步聲,嘉蒂絲立刻裹了件披風,出去查看情況。
“哦——”嘉蒂絲驚訝地“哦”了一聲,剩下的話全部卡在嗓子裏,差點讓她窒息。
維蘭正抱著諾蓮站在隔壁門外,雪莉娜則乖巧地跟在他們身後。
“塔魯刺傷了她,孩子沒了。我決定讓諾蓮和雪莉娜住在這裏,正式移居暗夜城堡。”維蘭平靜地解釋完,大步邁進房間,將諾蓮放到床上。
“這不是給夏依留的房間麼?”嘉蒂絲跟進來,有意小聲提醒道。其實她很清楚,夏依已經重歸水澤族,和維蘭已經不可能了,她隻是想找點麻煩,因為敏感的綠精靈已經看出,諾蓮凝望維蘭的眼神,與之前不同了。
“你知道她已經不需要了。”維蘭仿佛猜到嘉蒂絲的心思,他一邊說,一邊動作輕柔地給諾蓮蓋上一條薄毯,轉身對雪莉娜說:“好好照顧你姐姐,早些休息。”
“嗯。”雪莉娜點頭應允著。
維蘭微笑著摸摸她的頭,隨即攬住嘉蒂絲的肩膀,帶她離開房間。
“生氣了?”在走廊裏,維蘭俯在綠精靈耳邊輕聲問,芬芳熱氣吹得她心跳加速。
“你不必在意我的感受。”嘉蒂絲別過臉,口是心非地回答。
“跟我來。”維蘭突然拽起她的手腕,輕盈地躍出窗格,在空中穿行了一會兒,落在一片隱秘的叢林深處。
“怎麼——”嘉蒂絲話未說完,便被維蘭按倒在鋪滿樹葉的泥土裏。
他動作麻利地解開嘉蒂絲的披風,褪去她輕薄的衣衫,撫摸並親吻她柔軟的身體。維蘭情緒高漲,綠精靈卻感到莫名的恐懼,耳邊竟突然回響起緹雅的聲音。
“那個不會掩飾自己情感,衝動、高傲、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真摯的維蘭,已經離開了。我很懷念……我在十歲時遇到到暗夜精靈,但我更慶幸如今能看到,他的變化。”
的確,他變了。他可以溫柔地對待自己並不深愛的女人,甚至能夠自然而忘我地與她們享受身體的愉悅。為了和平共處,或是達成某個目的,他可以違心地說出“我愛你”、“你是我的女人”等等迷惑人心的話語,不動聲色,不動真情。
他變得更溫柔、更堅韌、更有城府,卻失去了最初的真誠。嘉蒂絲有些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更愛從前那個外表冰冷內心炙熱的暗夜王子,還是如今這位深具王者風範,表麵溫柔,內心冷酷的維蘭.卡斯諾爾。
維蘭並未發現嘉蒂絲正在走神兒,在她尚處在幹澀狀態時,就生硬地進入她身體,痛的嘉蒂絲尖銳地叫了一聲。
“弄疼你了?”維蘭停下來,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是的……不……”嘉蒂絲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溫柔霸氣而又彬彬有禮,容顏是熟悉的,氣息卻是陌生的。
“你看上去真美。”維蘭的雙眸裏流淌著欲望的色彩。
嘉蒂絲想說點什麼,微微張嘴卻未能發出聲音。維蘭將其理解為“繼續深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