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修點頭稱是,內裏心如刀絞。可是一想到那麼多好吃的好喝的就這樣沒了……
葉溪石就見佞修突然吐了一口血,倒在他懷裏失去意識,抱著人大驚失色,這是重傷不治的節奏?
巧在這時,聽聞屋外有男兒朗聲說話。
“敢問家中有人否?餘路過此處,討要一碗水。”
那人說是討水喝,可聽動靜卻是進了籬笆院子,不一會就站了門前。
不同於佞修的近視眼,葉溪石把門外那人打量個清清楚楚。一身黑紅勁裝,看著體魄高大威猛,手中長槍也不知什麼材質鍛造,色深暗沉含煞帶銳,看麵容卻是個不足二十的少年人,氣勢頗為偉岸生猛。
立的門外的少年人目光如火如炬,不動聲色看了看葉溪石,又看了看葉溪石懷裏衣襟帶血麵容慘白的佞修。那目光已經帶上異色,“謀財害命?”
葉溪石皺眉不答。
少年人再問,“謀財劫色?”
葉溪石已是不悅,“此人內力耗盡,心思憂慮,傷情反複。並非葉某所致。”
他說得誠摯,但門外的少年踏進屋,“餘略通醫術,可診治一二。”
雪中送炭的情形,葉溪石自然不會拒絕。
那少年走到近處,抓了佞修手腕要把脈,卻為撈到手裏一方溫潤瓷白的皮膚而驚訝,也不急著把脈,細細看了這隻手,“此人骨消肉細,肌理虛軟,掌心無繭,五指細長,不似習武之人,何來內力耗盡一說?”
“許是他家中富貴,生養得細皮嫩肉。是否內力耗盡你隻管把脈可知。”
如果佞大糙還醒著,要是有人扣他脈門,絕壁得打一架。可他現在氣急攻心,昏迷不醒。
紅黑衣裝的少年號脈一會,“的確是內力盡失,經脈枯竭,體弱之象。幸而丹田完好,日後勤加苦練,內力可恢複七八。”說完,指腹摸過佞修外袍上繡工精細的花草騰紋,“此人可是萬花穀弟子?”
“葉某不知。”葉溪石說來也是無奈,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套到,他就暈過去了。
“葉大俠可知萬花穀入口在何處?”
葉溪石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葉某不知。”
這二人同樣往萬花穀去,不妨同路,二人交換過姓名後,趁著天色尚早,繼續趕路。想著到時候找不到入口,會需要佞修的指點,也就將昏迷中的佞修帶上了。黑紅勁裝的少年名為曹西征,有一匹四蹄踏雪的黑馬,神駿非凡,他坐於高頭大馬上,佞修就坐在他身前,由他半摟半扶著趕路。
向西行,直至晚秋黃楓林盡,山脈高遠,不知行。
沿著山腳行走,細細搜索山石縫隙中是否有通往桃源之道,日薄西暮時分,未果。
二人慎思,又沿山脈西行數十裏,金烏西落,天色盡。
葉溪石同曹西征隨便在一處地方停腳,升起篝火,隨邊吃了幹糧,等著天亮再找。
此時,佞修悠悠轉醒。
他睜開了眼睛,可眼前視線更為模糊,甚至像帶了墨鏡一樣,鮮亮色澤難以辨認。他看著眼前明晃晃的火堆,“……”臥槽!除了火堆他看不到其他東西啊有木有!絕壁不止近視了,這是什麼眼病?
“傷勢如何?”火堆左邊有人說話,離得挺近。
佞修循著聲音看過去,媽蛋,果然什麼玩意兒都看不到。
“餓了吧。”火堆右邊也有人說話,離得也近。
媽蛋,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葉溪石和曹一征隔著火堆對視一眼,同樣不明白為什麼這人醒了,卻仍然沒有反應,像是失魂一般眼睛黑沉而空洞,神色沉重猶帶防備。
葉溪石借著遞幹糧的動作,湊近了點看,發現佞修雙眼瞳孔放大,這才使得他的眼睛黑而無神,“出門在外,隻有幹糧,你且吃點墊肚。”
而佞修覺得眼前這幕很驚悚,他就看到從一片黑暗中,突然浮出來一個人,出現在他身前很近的距離。
佞修眯著眼睛看葉溪石手裏的東西,像是一塊餅,他伸手去拿。
葉溪石將幹糧遞到很近的位置,看著佞修舉手去拿,結果卻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