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佞修聽到微不可聞腳步聲,隻有一個人。

那人越過葉溪石,直接到了佞修身邊,拽著佞修一隻手腕把他扔到一邊露出底下的人肉墊子,動作野蠻到佞修似乎聽到自己手腕咯吱響的聲音,可別是折了,休養起來麻煩。

原本假裝中招昏迷的佞修咬了咬牙,沒出聲,眼睛睜開一條縫打量來人,這雙眼睛就隻能看到這哥們黑藍勁裝紮著個大馬尾,身量偏瘦卻也高挑,其他的什麼也看不清了。

那哥們把曹西征翻過來麵朝青天,然後彎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好好的清白都沒了。

佞修舒坦地躺著裝死順便看戲的時候,曹西征正心中暗罵:該死的唐門竟潛伏在萬花穀入口守株待兔,真是小瞧了他。

曹西征身上藏了一味從南疆帶來的稀有草藥,他此次來萬花穀,正是想請醫聖孫老先生替他配一方救命的藥。

暗中考量了一番,內裏流轉順暢,四肢雖有些乏力但也有一爭的機會。

待唐門近身搜身的時候,曹西征找準了機會,閃電出手,唐門的功夫不弱,兩人竟徒手過起招。唐門是耍暗器的,手上功夫厲害,曹西征處在劣勢,時間一長漏了空門當胸挨了唐門一掌,氣脈凝滯吐了口血。

在這二人較勁的時候,佞修已經爬起來,琢磨著左手那麼疼不會真的骨折了吧,一邊高高舉起右手,啪啪啪就甩在昏迷不醒的葉溪石臉上。

聽到動靜望去的兩人皆是一愣,趁著別人昏迷打臉得多陰險?

他們不知佞修有個人設叫打臉百分百能讓昏睡中的人清醒過來。

哪怕唐門配置的*香有多厲害的藥性,葉溪石臉上挨了佞修的巴掌,不其然悠悠轉醒。

葉溪石睜開眼就見佞修黑發散亂搭在猶帶病氣慘白的臉頰兩側,一雙清豔的丹鳳眼含著淚光擔憂地望著他,竟似流水落花扶風之美。

佞修真心覺得自己左手骨折了,這個逗比藏劍看著自己發什麼呆?佞大糙不客氣地又是一巴掌甩在葉溪石臉上,“葉大俠,可清醒了?”那模樣分明是葉溪石再不答話,他就繼續打的架勢。

葉溪石連忙點頭稱清醒了,抬頭而望見曹西征與一唐門詫異地望著他,

“葉大俠,這唐門圖謀不軌,我親眼所見他欲撕扯曹少俠的衣裳行不軌之事。葉大俠,快助曹少俠脫離此人毒手。”佞修義正言辭睜著一雙高度近視的眼睛說話,言辭鑿鑿,周正浩氣。

“竟有此事!”葉溪石大為吃驚。

唐門炮哥冷冷一笑,長腿一伸粗魯地將曹西征踢到邊角去,佞修聽著曹西征那聲壓在喉嚨裏的悶吭也知道該有多痛,可別是踢斷了肋骨。唐門手中持著弓弩,銳利箭弩直指佞修,張口說話聲音沙啞仿佛許久不曾說過話又低又冷,像是在耳旁耳語一般聽得耳蝸發燙,“且當我圖謀不軌,謀得也該是你的顏色。你長得細皮嫩肉身條風流可比這天策漂亮許多。如何?可願與相公我回唐家堡。”

老子喊你相公公你特麼敢答應麼!佞修要是沒把武功丟了,現在肯定打得這唐門滿地打滾半身不遂菊花脫肛。可惜他現在戰鬥力弱成一盤菜,簡直是逆來順受的典範。就見佞修顏如玉,芬蘭端方皎潔不似人間人物,也不見他惱怒,“大俠說笑了。像我這般一天吃八頓,沐浴早中晚各一次,衣衫不軟和精致不穿,床榻不鋪錦被玉枕不睡,家中無美眷心中鬱結的俗人,怎麼入得了你的眼。”

“你家中倒是富貴,再同我說說你家在何處,我綁了你去領贖金。”

大哥你見錢眼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佞修想著說到錢這個問題,還有誰比藏劍山莊富有?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是時候把葉溪石推出去送死了。

結果不等佞修賣隊友,葉溪石已憤然起身,手中三尺青鋒低吟出鞘似潛龍出淵,“佞修好脾氣不同你計較,葉某卻是容不下你出言不遜,今日不給個交待休想離開。”

“就憑你?”唐門臉上戴著半塊鐵麵具,佞修大致能看到他動了動嘴巴,腦補一下這位大哥應該在冷笑,可能正冷酷炫地用眼神鄙視葉溪石。

其實佞修也想鄙視葉溪石,比如說剛才那陣*香,佞修可能天賦異稟對這種玩意免疫,曹西征在察覺不對勁時馬上閉氣,就葉溪石腦袋也不帶轉一下幹脆利落撲街。藏劍山莊出來的這麼二怎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