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值得劍客苦等半生?
柳圓圓懷著聽故事八卦的心情而來,她明亮的眼睛望著佞修,期待著他嘴裏的爆料。而佞修扭頭望著永寂,永寂作為不老男神麵容英俊如昔,眉目冷峻,仿佛凝雪的山峰有風雪中屹立千古的堅毅,不為外物所動容。對他們這些人而言時間本沒有意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了才會找對象。作為一個泡到男神的人,佞大糙表示,可能永寂的腦子從來沒好過。
安靜時候一身雅致的花哥舉起酒壺,豪邁地仰頭灌了一大口,“痛快!”
柳圓圓微微張大了嘴,有些發愣地看著佞修。
隻見前一秒還沉思著氣質出塵的花哥一秒變身匪頭,胳膊底下夾著酒壺,另一隻手招呼柳圓圓,“柳家丫頭,吃飽喝足跟我老人家出門走幾步路,消消食。”他一雙丹鳳眼透著舒朗笑意,微微低頭之間幾縷素雪白發落在俊秀臉頰旁。他自稱老人家,又滿頭白發,卻一張麵容如春如榮,青春永駐。
柳圓圓立馬抱起一個酒壺,跟著花哥出門散步消食去了。
這連綿數十公裏栽種滿金紅楓林的世外桃源,氣候異常,終年如秋,少*,多暖陽,氣溫幹燥,正應了秋高氣爽,白雲飄逸悠揚,太陽溫暖和煦。
出了茶樓,沿著清透的溪流,沿徒金色的秋葉鋪路。
蘿莉的聲音很有活力,“師父!”
柳圓圓抱著酒壺回頭,見白發的蘿莉從窗戶探出頭,中氣十足,“師父!早點回來,晚上我們要包餃子!”
走在柳圓圓身側的花哥優哉遊哉,滿臉愜意地享受著眼前楓林如火的景色,隨意揮了揮胳膊,表示聽到了。
隨著慢吞吞的步伐,身後茶樓裏的熱鬧漸漸遠去,隻留下這楓林間溫暖的太陽和植物的氣息。柳圓圓跟著佞修走了好一會,兩人東拉西扯聊著天,直到佞修手裏的那壺酒見底,柳圓圓頗有眼色遞上自己手裏的酒壺。
酒香清甜,佞修隨意找了棵楓樹,樹下鋪滿了豐厚而幹燥的楓葉,像天然的地毯。他席地而坐,僅著樸質素淨的布衣,他舉起酒壇輕嗅酒香的模樣,一派歲月靜好的從容。
“這桃花釀,入口清爽微甜,像粉黛之色醉人心神。酒勁卻小,無論喝多少,醉的隻是意,而非人。”他抬頭衝柳圓圓微笑,有一種直透人心的魅力。
柳圓圓抱著膝蓋在他身旁坐下,說話的聲音裏帶著少女特有的嬌糯,“明年三月我便及笄,家中父親為我說了一門親事,是門當戶對的一家公子,我從未見過他長什麼模樣,隻能從旁人嘴中得知一二他是怎樣一個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心中縱有江湖,卻也無可奈何,隻待及笄而嫁。隻是出嫁之前,心中意氣難平,隻想聽完江湖流傳那二人不容於世的故事。”兩個男人,為什麼會走到一起?情之一字,何以得解?
“咱們今天不提那什麼天資出眾的劍客,就給你說個無關愛恨情仇卻古怪至極的故事。故事是我自己琢磨的,真真假假也就那麼一回事,柳家姑娘你聽過也就罷了,不用較真。”
好歹領銜出演“有間客棧”首席說書先生五個年頭了,佞修的嘴皮子毫不含糊,在腦洞和真實之間,貼切的從頭到尾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的開頭,不是一個女人想吃午飯剛出門就被雷劈死了開始,也不是一個軍娘收了一條海鮮做徒弟開始,而是從更遠的晦暗的過去開始。那段他誰也沒有說過,穿過時空和界限,他本不該想起來的過去。
佞修又喝了一口桃花釀潤了潤喉,才開始用他那一把好嗓子開始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瘋狂打鐵匠……”
柳圓圓聽得很用心,佞修說故事的用辭有時候很逗,柳圓圓時不時就會被逗樂了,哈哈大笑。
一個人的故事或許寫成傳記,會是一本密密麻麻的的書,能讓人讀上好幾天。但佞修口中的故事,從故事的開頭到結束,他說了半個時辰而已。
一壇爽口桃花釀喝完了,他的故事也說完了。柳圓圓折服在這個充滿了腦洞的故事下,問佞修還有沒有後續。
“先生,你的故事隻說了那二人隱居山林不問世事,難道沒有後來了嗎?”柳圓圓的問得很天真,眼裏隻有對故事後續的好奇。
佞修拍拍屁股站起來,開始往回走,“這世上的事誰也說不準,這世上的人,誰也猜不準,終歸人心隔著肚皮。卦不敢算盡,人世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林林總總,活得痛快就行了,我是管不了那麼多的。柳丫頭,何必較真。”
柳丫頭畢竟年輕,也就聽年長的人話,沒繼續較真下去。然後她跟著佞修去釣了魚,抓了鬆鼠,還打到了兩隻灰兔,以及一些她抱不過來的不知名野果,下午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他們二人帶著戰利品回到茶樓。就像掐了了時間一樣,他們回去的時候羅蘭他們剛準備做餃子皮用的麵團。
見他們回來了,柯西非常顯擺地端出了她搗碎了裝在醃鹹菜的缸裏的餃子餡,“師父!我特製了五毒風味的餃子餡,等會我們一起包餃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