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恐怖氣息圍繞在兩個人周圍,寧遠拉著連清的手,將手電筒照的更遠些,實驗樓塵封了一段時間,空氣中滿是塵土的味道,還略帶著腐敗,兩個人每一步都極其謹慎,不管是以前經曆的事情,還是來自本能的直覺,連清都加倍小心。
實驗樓一共分為六層,最下麵一層是老師的辦公室,再上一層是放教學用品的,第三層是實驗室,第四層是解剖室,第五層是存放標本的地方,最上一層,卻沒有任何標注。
寧遠用手指在指示牌上仔細略過,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低聲說,“怎麼沒有寫六層是做什麼的?”看著上麵的字跡,確實是沒有標記過的,並不是因為時間久遠而被磨損。
連清也探過頭來,“大概是專用的吧,不是學生用的地方也就沒有標,我們現在應該去哪兒?”
至此,寧遠也沒有再糾結第六層究竟是做什麼的,而是突然關上手電筒,周圍瞬間陷入漆黑之中,連清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去抓他,卻發現寧遠眉心隱隱亮起一點白光,連清一驚,他未曾想到寧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本事!
待亮光漸漸熄滅之後,寧遠重新打開手電筒,我們去五樓!他說的肯定,連清也不疑有他,立刻跟上他的步伐,電梯是不能用的,兩個人摸索著上了樓梯,即使放輕腳步聲音依舊在整棟樓內回響,像是一個螺旋旋渦,總會回到自己耳邊。
連清目不轉睛,不敢東張西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麵,身體不自覺的僵硬,危險的氣息如影隨行,不給他一絲分散注意力的機會。
越上一層,周圍的壓迫感越強,連清甚至清晰的感覺到那明顯的惡意,似乎有一雙眼睛正惡毒的盯著他們!
“嗬嗬……”
一聲幽怨的笑聲回響,連清腳下一頓,扯了扯寧遠的衣角,“你聽到了嗎?”
寧遠將手指放在他唇間,示意他不要出聲,連清隻能點點頭,更加用力的拽緊他的衣服,眼前的場景漸漸和夢中的重合在一起,甚至有種這就是在夢裏的錯覺!如果不是有寧遠在的話!他大概會像夢中一樣驚恐的向樓下跑。
額頭上慢慢出了汗,卻強忍著壓迫感一步步走上樓,那一聲笑隻重複了一下就消失無蹤,寧遠拉著他到了五樓,兩個人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前麵是一眼望過去的走廊,盡頭似乎充滿了吸引力,引領著他們向前走。
連清腳下向後移動,心髒猛的跳動,“這裏很危險,我感覺到有東西在引導我們,這不正常,一定有什麼在監視我們!”
“既然已經來了,他知道了又如何?今天晚上不是魚死就是網破!難道我們還有更多的選擇嗎?”寧遠冷笑一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那是一種一般人根本無法看到的東西,連清卻看的清楚。
這是一種執念與堅定,連清很吃驚,他沒想到寧遠是帶著這種心思來的,手下微微抽了抽,最後心一橫,“好!”
也許寧遠說的沒錯,隻要拖一天就會有更多的人去死,不如拚個你死我活,倒也是痛快,這樣一想,竟一掃剛才的恐懼,連眼前的走廊都不再那麼充滿魔力。
五層是存放標本的地方,他們學校雖然不是醫科院校,但也有學醫的,經常會做一些實驗,標本就必不可少,一些優秀的作品也會做成標本放在這裏,一般不讓學生過來,怕破壞了東西。
寧遠推開手邊的一個門,咯吱一聲,兩個人走進去,裏麵是一個接一個書架,上麵羅列整齊的罐子,手電筒掃過,連清走過去,裏麵都是動物的標本,保存的非常完好,如同它們活著一般。
連清心下已經放鬆下來,看著這些活靈活現的小動物,不禁有些感慨道,“能做的這麼完好,實在是厲害。”
另一邊寧遠就沒有它這麼輕鬆了,盯著這些東西,眼裏滿是厭惡,耳邊滿是嗚嗚的哭聲,不耐煩的揉揉耳朵,聲音才徹底消失。
兩個人一間接一間的翻看著,全都是正常的標本,沒有發現異常,連清鬆開寧遠的手,站到一個大罐子前,一個完全透明的玻璃瓶,足有一個人大,裏麵灌滿了福爾馬林藥水,連清輕輕摸上罐子,目光一轉不轉的觀望,裏麵一個非常的豹子屍體,皮毛的顏色非常的漂亮,一雙眼睛充滿殺氣的望著前麵。
連清被它完全吸引了,隻遠遠在動物園看過豹子,能這樣近距離觀看,實在是一種享受,這時他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說,“快來看,這豹子實在是太漂亮了。”說著轉過頭,卻發現並沒有人在他身後,寧遠在後麵的架子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