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攻下大耳城以後,石敢言就已經開始了反叛炎帝的密謀。為了使手下所有將士乖乖聽從自己的話,以免被炎帝策反,石敢言沒少動用心機。借著剛剛拿下大耳城上邦義軍完全大勝之際,他登上校場的演武台,對所有將士進行了有意的試探。
望著校場裏密密麻麻的士兵,石敢言語重心長地問道:“在場的所有將士們,你們知道我們上邦義軍屢屢打勝仗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嗎?”
接著,所有士兵全都紛紛議論起來。有的說是妖獸不得人心,滅亡是遲早的事。有的說是義軍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在妖王與下邦義軍苦戰並且無力分身之際,趁機奪取了妖獸防守空虛的城池。還有的士兵說是元帥領導得好,而且智謀又多,所以才會屢屢打勝仗。
等所有將士安靜下來以後,石敢言語重心長地講道:“妖獸不得人心和我們選對了時機,這兩條都是關鍵性的因素。除此之外,一個好的將帥能夠作出正確的決策,同時他手下的士兵能夠不折不扣地區執行他的命令,也是這次戰爭勝利的兩個重要原因。試想一下,如果一個將軍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又怎麼可能打得了勝仗呢?還有,如果將軍做出了正確的決策,而他的手下卻不去執行,那又怎麼取得了勝利呢?”
等石敢言說完,他身邊的兩個副將也都點頭表示讚成。其中有個姓賈的副將曲意奉承道:“元帥說得對極了。您不僅領導得好,而且我們全軍上下都樂意聽從您的指揮,所以我們才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聽了這話,石敢言卻又笑著問道:“那麼,假如本帥和伏羲國主同時向你們下達了兩個完全相反的命令,你們倆會聽誰的?”
姓賈的副將一下子就被石敢言給問住了。而旁邊那位姓甄的副將聽了卻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們應該聽從國主的命令。元帥,您既然是國主的元帥,自然也該聽從國主的命令,又怎麼會下達違背國主意願的命令呢?”
聽了這些話,石敢言的臉陡地一下變了顏色。那位姓賈的副將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妙,於是違心地奉承道:“末將認為,不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應該聽從元帥的命令,而不應該間接地去接受國主的調動。畢竟,帶領我們打勝仗的始終是元帥,而不是國主。元帥,您覺得末將說得對嗎?”
他在說話的同時,還悄悄地扯了一下甄將軍的衣角,示意他趕緊改口。
石敢言一聽,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賈將軍說得對極了!咱們義軍所有將士都應該聽從本帥的命令,隻有這樣才會無往而不勝。”
說到這裏,他突然把話鋒一轉:“賈將軍,本帥現在命令你立刻把甄將軍拉下去砍了!”
一聽此話,兩位將軍趕緊跪在了石敢言的麵前。甄將軍嚇得立刻改口:“元帥,剛才末將是信口胡言,還請元帥饒了末將性命。”
“那麼你且說說,本帥和國主,你到底應該聽從誰的命令啊?”
“當然是聽從元帥您的命令了。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嘛!”
“可是軍中無戲言。本帥既然下了命令,又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收回呢?”
見狀,賈將軍也趕緊替甄將軍求情:“元帥,請您饒過甄將軍一次吧!畢竟,在攻打妖獸的過程中,甄將軍也是功不可沒啊!”
接著,校場中的所有將士也都紛紛站出來為甄將軍求情,並表示願意代替甄將軍領受責罰。
見狀,石敢言終於有了台階可下:“俗話說,‘法不責眾’。甄將軍,既然所有將士都願意站出來為你求情,那麼本帥就暫且饒你一命,希望你好自為之。”
石敢言說完,然後走上前假心假意地把兩位副將扶起來。甄將軍趕緊答道:“末將謹記元帥的教誨,從此以後一定會隻聽從元帥的命令。”
一場由石敢言親自主導的鬧劇就這樣慢慢收場了。不過,在這一次的試探中,石敢言也探出了人心所向,知道自己的威望還遠不及炎帝。但是,最終還是篡權奪位的野心占據了上風。他決定冒險一試。隻不過他的兩個弟弟沒有留在他的身邊,讓他感到有些失望。不過這樣也好。他自認為知道這次密謀的人越少,他成功的機會就越大。抱著這樣的心態,石敢言帶領著三萬上邦義軍踏上了返回上邦都城的路途。
一個月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闊別已久的都城城下。守衛都城的將領一見是元帥帶領大軍凱旋而歸,就趕緊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了。
石敢言帶領著大軍剛到伏羲宮外,就見炎帝帶著文武百官急匆匆地出來迎接。在炎帝的身後依然跟著那個手拿兩把銅錘,長得像巨人一樣高大威猛的大力神為他保駕護航。原來,炎帝雖然懷疑過石敢言的忠心,但並不知道他準備謀反的事情,卻隻知道他功高蓋主,所以隻好依照慣例出來迎接。
見炎帝身後站著一個巨人一般的大力神,石敢言並不急著下馬,而是傲慢地開口問道:“國主,你身後這位大神是誰啊?”
炎帝雖然對石敢言的行為頗為不滿,但是又不好意思發作,所以隻好答道:“元帥,他就是大力神孔武。在你們出征的這半年時間裏,都是他在寡人身邊一直保護著寡人的安全。要不是他,寡人或許早就出了意外。當初飛狐妖獸變化後潛入寡人的王宮,千方百計挑撥咱們君臣之間的關係,結果被他瞧出了破綻,使飛狐死在了他的飛錘之下。”
炎帝剛說完,就聽孔武突然埋怨起了石敢言:“元帥,見了國主你為何不下馬也不下跪啊?難道你想造反嗎?”
聽到這話,石敢言心裏吃驚不小,隻好翻身下馬跪在炎帝麵前,並硬著頭皮答道:“本帥一身戎裝多有不便,如有失禮之處還望國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