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她在心裏反複問著自己。剛剛對沈逸塵說的那些話,此刻像針一樣,一下下刺痛著她的心。“過河拆橋也沒這麼快吧。”她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想起剛剛兩人親密無間的時刻,沈逸塵的眼神裏滿是深情與眷戀,那是她曾經無比熟悉又渴望的眼神。可如今,自己卻如此冷漠地推開他。
“他也在努力改變啊,這幾個月對我和盼寶的照顧,我都看在眼裏。”林星晚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子,內心的糾結如亂麻般纏繞。
“但誰讓這個臭男人在我懷孕生子的時候缺席!”一想到那段艱難的日子,她的眼眶不禁紅了。那些獨自麵對的產檢、分娩的劇痛、產後的無助,像潮水般湧上心頭。
“那時候我最需要他,他在哪裏?”她在心裏對著不存在的沈逸塵質問,聲音雖小,卻充滿了憤怒和委屈。
“現在他說回來就回來,說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哪有這麼容易?”林星晚咬了咬嘴唇,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可是,剛剛的一切又算什麼呢?難道真的隻是各取所需?”她的內心又開始動搖。她其實清楚,自己對沈逸塵的感情從未真正消失,隻是被深深埋在了心底,用一層厚厚的殼包裹起來。
“也許,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又很快被她否定。“不行。”
林星晚在這矛盾的情緒中掙紮著,內心的兩個聲音不斷交鋒。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仿佛這樣就能逃避這些複雜的情感。
第二天,天還未完全亮透,窗外的城市仍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林星晚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昨晚她在糾結與矛盾中輾轉反側,幾乎沒怎麼睡好,此刻腦袋裏像是一團亂麻,昏沉得厲害。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打開房門,卻發現客廳裏早已彌漫著早餐的香氣。沈逸塵比她起得更早,正有條不紊地在餐桌旁擺放著餐具。
“星晚,快點過來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沈逸塵看到林星晚,臉上立刻露出溫和的笑容,熱情地招呼著。
林星晚看著桌上豐盛的早餐,心裏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讓他不用做這些,可話還沒等出口,沈逸塵仿佛早已猜到她的心思,搶先一步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在你心裏或許隻是個床伴,你需要就喊我。至於這些,我自己願意做的,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你要是覺得行,以後使喚我像使喚奴隸都行。”
沈逸塵的語氣看似輕鬆,可眼神裏卻透著一絲落寞和無奈。他已經把自己的姿態低到了塵埃裏,卑微得讓人心疼。
林星晚聽到這番話,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她原本準備好的拒絕之詞,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默默地走到餐桌旁,緩緩坐下,看著眼前的早餐,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時間竟有些哽咽。